“请节哀,等你们有空了,请给我打电话,我带你们去办一下遗产赠予手续。”
姜河流看着姐妹俩抱在一起哭,也觉得可怜,于是说了一句,就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段飞和赵琳走了进来,赵琳看到宋瑶,有些惊讶,但还是亮了一下证件,说:
“省委工作组的,有些情况想请你们姐妹俩配合调查,请问现在方便吗?”
宋晴一听是工作组的,立刻把他们同方铎联系在一起,顿时火冒三丈,抬头怒道:
“我爸刚死了,你说方不方便?”
“对不起,我们也对宋先生的死深表遗憾,但这次来,就是要调查宋先生的死因,如果方便的话,还请配合一下。”赵琳镇定地说。
“工作组工作组,我们临江本地没有警察吗?为什么他们不能调查,非要你们工作组插手?我看你们就是想袒护凶手!”宋晴悲愤交加地说道。
“哎?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赵琳顿时就火大了,幸好被段飞拉了一下,他接着说道:
“你说的凶手,是方铎吧?没错,你爸去世的时候,方铎确实在场,现在警方已经把他列为嫌疑人,正在按照程序调查。宋晴,你自己也是警察,应该知道,未经法院审判,不得给任何人定罪,所以方铎目前只是嫌疑人,也只是嫌疑人而已。”
宋晴听他点到自己是警察,于是不说话了,段飞接着说道:
“我们只是想配合警方,把宋先生的死调查清楚,如果凶手真是方铎,那工作组绝不姑息!但是那也要有充分的证据给他定罪不是?而且配合查清真相,是每个公民的义务。所以,还请你们配合一下,如果现在不方便,我们可以等。”
经过刚才一闹腾,宋晴现在谁都不相信,只相信姜河流,于是向他投去了询问的眼神。
姜河流点了点头,说:
“他说的没错,你们确实有配合调查的义务,但如果不方便,也可以等方便了再提供证言。”
段飞嘴上虽然那么说,但他和赵琳都知道,方铎只有二十四小时,周江说了,调查一定要争分夺秒。
于是两人对视一眼,面露焦急之色。
宋瑶本来就是古灵精怪的女孩子,现在看出了两人很着急,于是联想到方铎已经被抓了起来,心想,平时方铎对我也不错,那就尽可能的帮他一次吧。
而且,她是亲身经历被人绑架的,在被人绑架期间,父亲离奇死亡,所以她也迫不及待地搞清楚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姐,你先好好休息,我跟他们去一趟,不能让爸白死了。”
“好的。”段飞做了个请的姿势,“正好我们也想问问你失踪的细节,所以你的证言更重要。”
工作组驻地,有一间临时改造的谈话室。
宋瑶坐在椅子上,赵琳给她倒了杯水,放在面前。
“谢谢。”
宋瑶微微点头,本来想示以微笑,却发现自己的表情已经僵硬了,父亲刚死,她实在笑不出来。
赵琳单刀直入,直接问道:
“据我们了解,前两天你失踪了,请问去了什么地方?”
“我被人绑架了。”宋瑶实话实说道。
赵琳和段飞对视一眼,“请说一下详细过程。”
“两天前,我去医院看我姐,到晚上的时候,我姐说让我先回家,我就回去了,没想到出了医院大门以后,想打个出租车回家,但那些出租车都客满了。
这时,有一辆面包车开了过来,司机摇下窗户问我去哪,要捎我一段儿。
我看他不像好人,车也不是什么正规的网约车,所以就说不用了。
但那辆车并没走,而是开得很慢,在后面跟着我。
当时我看见前面有一条路,是单行道,按照那辆面包车的行进方向,是不能拐进去的,所以我就加快了脚步,走进那条路。
没想到那辆车也跟了过来,他们突然拉开车门,两个人捂着我的嘴,把我扛起来,扔到了车上,大致情况就是这样。”
“什么样的面包车,你描述一下这辆车的特征。”
“白色面包车,有三排座位,里面很脏,我被扔进去以后,他们就用一块布把我嘴给塞上了,还把我眼睛蒙上,所以我也没看清楚车里有什么。”
“那条单行道叫什么路,你知道吗?”
“好像叫……利民巷,就是人民医院东边那条路,拐角处有家寿衣店。”
“他们把你带到了什么地方?”
“不知道什么地方,因为路上我一直被蒙着眼睛,到一个大屋子的时候,他们才把我嘴里那块布拿下来,但眼睛上的布一直蒙着。”
“大屋子?有多大,里面有什么?”
“我眼睛被蒙着,看不见啊。”
“那你怎么知道是个大屋子?”
“因为那两个人有时候说话,或站起来活动活动,我根据他们的脚步声,还有说话的声音判断,屋子应该很大,还很空旷,有回声。”
宋瑶一边想一边说,“哦对了,我闻到了一股榨菜的味道,远处还有机器在响,但肯定不是附近,那声音离得很远。”
“你被绑架期间,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做,每天到点他们就吃饭,还给我一份盒饭吃,也没怎么为难我,就是看着我不让我走。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他们又把我嘴也堵上了,然后过了没多长时间,我听着又来了一个人,好像走到另外一间屋,关上了门,打了一会儿电话,后来那人来到我面前,跟我说,你爸的电话。
然后我嘴里的布被拿掉了,我当时一听,就大喊道,爸,救我!他们立刻又把我嘴堵上了,那个人又走到另外一间屋去了。”
“那两个绑架你的人,你见过吗?”
“没有,那个司机在绑我之前,我看过他一眼,不认识,后来我的眼睛就一直被蒙着,什么也看不见。”
“后来的这个打电话的人,他的声音你在什么地方听过没有?”
“没有,从来没有听过。”
“那你后来是怎么回来的?”
“他们开车送我回来的,直到把我推下车,才解开我手上的绳索,我摘掉眼睛上蒙的布一看,是人民医院,于是就准备跑到我姐的病房去,可上了电梯以后,看到电视机里放的新闻,才知道我爸他……”
宋瑶说到这里,捂住脸颊,呜呜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