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没什么可说的，她对我不错，经常给我买烟抽，而我呢，作为回报，隔三差五地就去陪她。”
张小雷淡淡说道，像是在介绍一段极其正常的人际关系。
“陪她？是什么意思？”叶晓静问道。
“就是陪她睡觉喽。”张小雷笑着看了看她，“你不懂，这种岁数的女人，一般都比较寂寞，再加上她也蛮可怜的，老公两年前出轨，结果孩子宁愿跟着出轨的爸爸也不愿意跟她，伤心欲绝嘛可能是，所以她给我买烟抽，我就陪她喽！”
“不好意思我还是没听懂，请你明确表达，陪她是什么意思。”叶晓静追问道。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除非张小雷亲口说出来，否则她实在不愿意相信，这个刚成年的男生，会跟崔婧发生那种关系。
毕竟……崔婧已经43岁了呀。
两人的年龄差了二十五岁！
“哎呀你这个小女警，真的很烦呐！”张小雷转头看了方铎一眼，似乎只有他才能听懂自己在说什么，没办法，方铎不说话，于是他又一脸无所谓地解释道:
“就是陪她做爱啦，睡觉啦，这种事情，细节还用说吗？什么动作，多长时间，她的表情有多陶醉，还用我跟你再形容一遍嘛？”
自从张小雷交代了杀人的事，他算是彻底放开了。
毕竟，不正常男女关系跟杀人相比，还算事吗？
只有明星，或者身处高位的人才会对不正常男女关系那么在乎，他这种烂仔，比这更烂的事都做了许多，又怎么会在意这些东西。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叶晓静还是小脸一红。
这跟刑警的身份无关，刑警也是人，再加上她的年龄在那里放着，听到这些毁三观的事，难免感到震惊。
“记的怎么样了？”方铎俯身去看刘帅面前的电脑屏幕，问道。
“放心，我打字很快。”刘帅得意地笑道。
见张小雷一根烟抽完了，方铎又给他点了一根送过去，张小雷吸了一口，吹掉烟头上的烟灰，看了他一眼，不屑道:
“其实我挺看不起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人，除了你。”
“看不起我们，又除了我，倒有点意思。”方铎靠在审讯椅上笑着。
“因为以我的智商，你们干的这些工作，我也能干。”
张小雷看了看正在打字的刘帅，以及还在为刚才的事感到不可思议的叶晓静，冷冷笑了笑，接着说道:
“警察抓贼，天经地义，抓到了，就是好警察。抓不到，在领导眼里你们就是废物。可你们又有几个人能像他一样，能料到我会去王萌萌家？”
方铎立刻给了他一巴掌，“好好交代自己的事儿，别装逼。”
“喂！你们刚才不是还说有监控吗？你这就敢打我？不怕我去告你？”张小雷瞪了他一眼，埋怨道。
“你不会做那种没脑子的事。”方铎淡淡道。
“哎呀真没意思，什么都能被你猜到，这还有什么好玩的？”张小雷烦躁说道。
“小雷。”
叶晓静说话了，这一次他没喊犯罪嫌疑人张小雷，也没喊张小雷，竟直接喊了“小雷”这个称呼，这让方铎也感到很惊讶。
关键是，张小雷本人也很惊讶。
“这不是在玩。”叶晓静接着说道，“我觉得我有义务告诉你，你现在成年了，犯了罪，会被判刑，判刑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就是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会很痛苦的。”
“那又怎样？”
张小雷立刻反驳道，“既然终究是要痛苦的，又何必在意痛苦的地点呢？”
叶晓静一时语塞，想了想，又继续说道:
“其实你杀孙浩那件事，我持保留意见，但你最近做的这些龌龊的事情，确实太没品了，特别是闯进那个小女孩家里，猥亵她，我始终无法理解。”
“你是说那个叫李瑾瑜的吗？”
“是的。”
“我没猥亵她，是她拿着我的手放上去的。”
“什么？这不可能，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你连杀人的事都能交代，在这个案件上却要隐瞒呢？”叶晓静不解地问道，语气有些激动。
“我没隐瞒。”张小雷还是很放松地说道，“我把她的话说一遍，你们就信了。”
“你说。”
“我那天确实去了她家，但我不会混账到去猥亵一个小女孩，本来我已经踩好点，只有她妈妈带着孩子在家，我要去的是她妈的房间，没想到那天她爸回来了，所以她妈换了房间，跟她爸睡一块儿了。
我摸了两下，也觉得不对劲，就要走，结果那孩子一把拉住了我。
我问她干什么，她说，看到过爸爸摸妈妈那里，妈妈的表情很奇怪，所以也想体验一下。”
“所以这就是你对一个孩子动手的理由！？”叶晓静砸了一下桌子问。
“没有，怎么会，我是人，虽然是个烂仔，但也是人，不是畜生。”张小雷淡淡道，“我问她，你爸爸是不是经常不在家，平时都是看你妈妈带你在小区里玩。
她点点头说，是的，我很想爸爸每天都能陪着我，但我不敢说。
我就问她，为什么不敢说呢？
她说，她以前说过一次，但爸爸很凶，回到家只陪她妈妈，有时候两个人在房间里很久都不出来，爸爸还打妈妈，妈妈总是又喊又叫的。
她觉得爸爸那么凶，就不敢再提了。
而且，吃饭的时候爸爸还说过，要给她生个弟弟。”
张小雷说到这里笑了笑，“我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重男轻女嘛，跟老婆在房间里造人，想再要个男孩，就避着孩子，没想到有一次被那孩子看见了。”
“那……她让你摸你也不能摸呀！”叶晓静说道。
“我真没摸，不信你可以回头再问问她。”张小雷突然严肃起来，“我只是跟她说，你就把我当成爸爸，然后我拍着她的后背哄她睡觉，直到感觉她睡着了，我才跑了。”
“他们报案的时候，跟你说的可不一样。”刘帅面色不善地瞪着他。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干的就是那些事儿，杀了孙浩，跑到别人家偷内衣，或者在她们的内衣上射精，然后就是去宠爱王萌萌，还被你们打搅了。”
“你管那叫宠爱？”
叶晓静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明明是强奸未遂，连过程都交代清楚了，为什么非要用一个那么暧昧的词语代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