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么晚了,相公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云夕刚说完话,就敏锐的察觉到,纪九夜身体紧绷了起来,似乎一瞬间就变得紧张不已。
黑暗中,他捏着拳,定了定神,说道,“咳,今夜开始,我跟你睡。”
不等云夕说话,他便强硬的继续说道,“我们已经成亲了,这段时间,你都唤我相公,也跟我说过,想要好好的过下去,所以,断不能继续分房。”
瞧瞧这理直气壮的模样,云夕唇角勾了一下,说道,“这么说,相公是愿意接受我了?”
“自然。”
或许是她的态度太过温顺,令纪九夜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声音听上去总算自然了几分。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才不愿和离或者是休妻。”
云夕眉头挑了一下,听他这意思,还真是动过和离或者休妻的念头……
她收回心思,主动挽住纪九夜的一只胳膊。
“哦,那相公快睡觉吧,不然,明天该起不来了。”
纪九夜没想到她会主动亲近他,被她这样碰着,他不免又是一阵全身紧绷,好在他很快就放松了,嗯了一声,脱了鞋上了床。
随后,迟疑片刻,伸手将她搂在怀中.
嗅着她发丝的味道,纪九夜唇角勾了一下,先前所有的烦躁都消失不见了,一颗心也不再空落难耐。
第二天,天还不亮,纪九夜便起床去了镇上的书院。
因为这次腿伤,他耽误了好多天的功课,眼看乡试在即,所有学子都进入了疯狂的苦读状态,他自是也不能耽误下去。
若是这次考试失利,那么,下一次,可就是三年后了。
走的时候,云夕给了他十两银子,他态度非常坚决的不要,上了这么多年的学,他外出还没有带过这么多银子。
云夕也没说什么,而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塞到了他的衣服里面。
等到纪九夜走后,云夕把酿好的两缸白酒留下八斤,酒囊里装了二斤,其余的五十斤全部装进了空间内。
然后,她换了一身男装,带了张面具,把容貌伪装的无比普通,便朝着京城出发了。
后沟村距离京城六百多里,千里马都得跑大半天,云夕御剑飞行,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
她找了一个隐秘的角落降落,拦住一个路人,打听了京城最大的酒坊。
京城最大的酒坊据说是一位郡王的产业,在朱雀大街,距离此处八里左右的路程。
区区八里,对云夕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她谢过路人,朝着朱雀大街而去。
醉香坊,远远就散发着浓郁的酒香味,里面客如流水,生意非常好。
云夕走了进去,立刻引来了很多异样的目光,原因是她的一身行头,实在太差劲了。
醉香坊可是高端场所,不是什么人都能消费得起的。
出入这里的人,都非富即贵,不是富商就是高官,穿的都是锦缎绫罗,剩余的一些,则是各个大户人家负责采买的下人,而下人们都会穿统一的衣服。
云夕这身穿着,既不是下人的服装,也不是锦缎绫罗,于是,在整个酒坊中,就如同鹤立鸡群一般,显得格格不入。
云夕也不在意,淡定的走到柜台,径直找上了那个看着就像是管事的人。
管事看着她直直朝着他走去,上下打量了她几遍,才说道,“小兄弟是来找周某的?”
云夕没有回答他,而是问他,“这位大哥,可是这里的管事?”
周管事点了下头,说道,“不错,周某正是醉香坊的管事。”
找准了目标人物,云夕便直接取下挂在腰上的酒囊,打开后递给管事。
“听闻醉香坊的管事精通各种美酒,鉴酒能力鲜有敌手,小人不久前酿造了一种,所以,想麻烦周管事帮忙品鉴一下。”
身为酒坊的管事,如果不懂酒那就是笑话了,更别提还是京城最大的酒坊的管事了。
周管事听到云夕是来让他帮忙鉴酒的,顿时哭笑不得,他倒是想拒绝,可人家首先就把好话说完了,称赞他鉴酒能力鲜有敌手,他怎么好意思拒绝?
况且,那酒囊一递过来,他就闻到一股甘醇浓郁香甜却又猛烈的酒香味,跟他曾经接触过的酒完全不同。
周管事对那陌生的酒产生了强烈的兴趣,接过酒囊后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顿时觉得惊艳不已,也震撼至极。
世界上还有这样的酒吗?
只要闻一下,他所有的酒虫便全部被勾出来了,控制不住的想要尝一尝。
周管事不由的吞咽了几下,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酒囊拿开了一些。
“这位小兄弟,可否借一步说话?”
周管事态度温和了许多,脸上挂满了笑容。
云夕点头答应了,周管事能说出这句话,就证明他对她的酒产生兴趣了,而且,兴趣非常浓烈。
她的目标,算是完成了一小半。
酒坊二楼,乃是接待贵客的地方。
周管事请云夕坐下后,便不失礼貌的问到,“小兄弟,美酒品鉴,品乃重中之重,我可否尝一下?”
云夕自是痛快的答应。
然后,周管事拿出酒杯,倒了一杯。
黄酒的度数最多也才二十度,大多十几度,所以古人们喝酒,不是拿着大碗就是抱着坛子。
周管事拿个杯子,还算是含蓄了,于是,他仰头就准备一口干掉,但白酒跟黄酒可不同,烈了好几倍。
一口进喉,又辣又呛,差点没把周管事当场给送走。
周管事咳了半天才缓过劲来,但不得不说,这酒虽烈,后劲很大,但余香却让人回味无穷,唇齿间甘醇萦绕不断,越喝越想越。
“好酒,好酒……”
周管事哈哈大笑了一声,又轻轻抿了一口。
他已经知道,这酒非常的烈,比他曾经喝过最烈的酒还要烈好几倍,如果想用以前那种喝法,怕是一杯下肚就要醉的不省人事了。
一杯喝完,周管事眸光灼烈的看着云夕的酒囊,跟她旁敲侧击的打听着酒的来历。
云夕自然不会说真话,只说在一本书上看的酿造方法,所以试着酿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