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一人冰冷如雪,一人怒意滔天。
对视片刻后,慕若汐抬起腿,一步一步的走进院中,二人之间的距离,一点点的拉近。
她的眸光落在云夕面前的炉子内的火焰上,眸子眯了起来,下一瞬,手腕猛地一甩,汤锅便飞了起来,满锅的汤对准云夕扑了去。
云夕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眸光冷到了极点,她左手一动,汤锅便稳稳停在半空中,扑出来的所有汤自动收了回去。
见状,慕若汐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云夕,这,这怎么可能啊?
这个死女人,怎么可能接得住她的攻击?
然而,更不敢置信的还在后面,只见云夕右手的扇子轻轻一扇,炉内的火焰便连成一大片,势不可挡的朝着慕若汐冲去。
慕若汐脸色瞬间大变,急忙闪身躲避,但成片的火焰却仿佛有自我意识的活物一般,她躲开后,火焰也转变了方向,追了上去。
之后,不论慕若汐再怎么闪避,火焰总是穷追不舍,大有誓不罢休的势头。
不大工夫,慕若汐便被火焰追的发衣凌乱,狼狈不堪。
她扭着头,咬牙切齿的瞪着云夕,接着,便催动灵力,朝着火焰发出一道劲气,企图打散火焰。
然,她发出的劲气尚且还未靠近火焰,便仿佛遇到了黑洞,被吞的干干净净,反观火焰,势头似乎比先前更猛烈了一些。
慕若汐:……
这是什么鬼东西?
云夕这死女人什么时候有这种手段了?
就在她愣神的一瞬间,气势大涨的火焰速度突然之间便变快了无数倍,嗖一声,便狠狠的撞在了她的身上。
然后,她的衣服和头发便瞬间焦了大片,脸上也乌漆嘛黑的,整个人仿佛成了被烤熟的鸭子一般,比起先前更加狼狈。
“云夕……”
慕若汐捂住火辣辣的脸庞,眸中充满戾气的看着云夕。
这个该死的女人,都要跌出筑基期了,为什么还有这么诡异的手段?
连她这个半步金丹期的强者,都对她束手无策,反而被她弄得如此境地?
这到底是为什么?
“怎么,连师姐都不叫了吗,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吗?”
云夕右手一伸,半空的汤锅便稳稳当当的落在她手中的蒲扇上,她眉眼冷漠的看着慕若汐,分明充满嘲讽的声音,却冷的听不出丝毫情绪。
“你这个丑八怪算什么师姐?你配吗?你是容貌能拿得出手,还是修为能够看?”
慕若汐眸中浮现起扭曲的恨意,充满恶意的嘲讽着云夕。
“都说丑人多作怪,我算是领教了,丑八怪,昨天我的结侣盛宴上,你是故意打碎酒杯坑害我的吧,果真是丑人多作怪啊。”
闻言,云夕也不生气,她淡漠的说道,“昨天,难道不是你先打算坑害我的吗??”
她不过是提前洞悉了阴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你……”
慕若汐眸中瞬间浮现起深深的震惊,这个丑八怪果然知道了,果然知道她的计谋,所以才故意坑害她的。
可这个丑八怪到底怎么知道的啊?
慕若汐后背划过一抹寒意,能够洞悉别人的想法,会不会有些可怕的过头了?
这个该死的女人,真的就这么可怕的吗?
还不等她脑海中的念头落下,便听到那清冷漠然的声音继续道,“丑人?慕若汐,你确定谁是丑人了吗?”
“你,是不是忘记了,慕家村的慕二丫,又是何等尊容了?”
轰一声……
就好像一道惊雷轰过一般,慕若汐整个人呆住了,久久的回不过神。
慕二丫……
真是好遥远的名字啊。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曾经噩梦一般的日子,便如同潮水一般袭来,挤压的她几乎要窒息,慕若汐心中浮现起一阵深深的恐惧。
不,她已经不是慕二丫了……
她是,慕若汐啊。
她的眸中划过一抹狠戾,看来,这个丑八怪不能留了,这个丑八怪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才会提起她的过去。
若是继续留着她,说不定,会坏她的事。
慕若汐心中立刻对云夕动了杀念,一双拳紧紧的捏了起来。
【宿主,慕二丫的杀气值已经满值了。】
“哦。”
云夕波澜不惊,既然想自动送上门,那就,别怪她手下无情了。
“师姐,看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啊……”
慕若汐垂下头,想到她们第一次见面之时的场景,她的心中瞬间浮现起了无法抑制的自卑。
那个时候,云夕就仿佛天上明月一般,而她,却似路边尘埃,两者之间,天差地别。
时过境迁,她们的一切,都早已对调,可云夕在她心中,依旧是无法抹灭的阴影。
想要破除这个阴影,只有……
“所以,你能告诉我,你为何突然之间,便褪去了慕二丫的皮相,变成另外一个人吗?”
云夕眯起眸子,眸中瞬间划过莫名的光。
闻言,慕若汐缓缓抬起头,唇角勾起淡淡的笑,“师姐想知道的话,过来啊,我告诉你就是……”
“哦,好啊……”
云夕抬起腿,朝着她走去,“师妹现在可以说了吧。”
在距离慕若汐半尺之时,云夕停下了脚步,眸光晦涩的看着她。
“师姐再靠近一点嘛。”
慕若汐勾了勾手指,眉眼间染着淡淡的笑。
“好。”
云夕依言,抬腿继续靠近。
“师姐,可真是天真啊……”
突然,慕若汐眸中极快的划过一抹嗜血,右手成掌,狠狠的朝着云夕的天灵盖拍去。
“等你去地府了,我再告诉你也不迟。”
慕若汐眯着眸子,面目瞬间无比狰狞,全身杀气毕现,迸发出一股凶残的气息。
“呵……”
云夕冷冷笑了一声,“早就知道你不怀好意了,所以,谁去地府,还不一定呢。”
她手腕一动,神王骨链从袖中而出,如同灵蛇一般,又快又凶狠的将慕若汐紧紧绞住。
慕若汐的双手被绑在身后,身上的骨链几乎想要将她切割一般。
她垂下头,惊恐又震惊的看着身上的银白软链,用力的挣扎着,然而,她越是挣扎,骨链便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