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
千钧一发之时,挡下了尼鸿对林枫母亲他们,致命的一击。
黑气缠绕之中,林枫的面相,甚至都发生了改变,他的脸上,手上,都出现了一种黑色的图腾纹路,而那种纹路,如同藏在皮肤之下的黑色鳞片一样,看起来诡异无比。
后边。
墨紫尘和林建,咬着牙,都追了出来。
他们想要拦着林枫,因为,一旦林枫再次使用自己的气场,一定会造成本身犼血脉的继续蔓延和扩散,到那时候,林枫的被犼血反噬,将不可逆。
可是。
尼鸿的气场,让林建和墨紫尘都几乎无法呼吸。
单单只是这气场,就能够看得出来,这实力恐怕就是武神之境。
墨紫尘看向林枫那边。
林枫则以本身的气场,凝成三道火焰,缠绕在后边,被冰封的申青城和王月娥,以及蓝军的身上,三重火焰缠绕之下,渐渐地,他们身上的冰霜,便融化了。
三人一个踉跄,摔在地上,但很快,就又站了起来。
墨紫尘立即询问。
“你们没事吧?”
申青城回答。
“副局座,我们没事!”
“这个人,应该就是西蜀巫教的掌门,尼鸿!”
听到这话,墨紫尘不由得皱眉,因为她很清楚,尼鸿就是初武神之境,怪不得林枫说,这个对手实在太厉害,是因为林枫早已经感觉到了这个人的气场。
初武神之境,申青城他们,的确无法应付。
尼鸿的西蜀巫教大军,被挡在了西境之外。
但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单刀直入,一个人来了北城。
墨紫尘盯着尼鸿,道。
“尼鸿掌门,西蜀巫教,与我们炎夏,向来没有什么冲突,为何这次,你要举兵攻打西境?”
尼鸿冷笑。
“没有冲突?”
“是吗?在很久之前,你们中原的道门,就去西蜀剿杀过我们巫教,你们一直都说,我们巫教乃是邪异之教,我们,与你们本就势不两立!”
“而且,你们的神调局局座,斩杀了我西蜀巫教的第一高手,雪尘子,此仇,我尼鸿怎能不报?”
墨紫尘又说。
“雪尘子是昆仑仙门的人,不是你西蜀巫教的人吧?”
尼鸿却是再次笑了起来,道。
“雪尘子,原名,尼雪尘,乃是我尼鸿的亲弟弟,他出自我们巫教,只不过,成就了武神之境后,进入昆仑仙门修行而已,他依旧是我们西蜀巫教的人!”
“你们杀了雪尘子,那个凶手,必须偿命!”
墨紫尘则盯着那尼鸿,反问。
“是吗?”
“若论报仇,雪尘子在我们西境,杀了那么守卫守将,他更应该死!”
尼鸿听到这里,哈哈大笑了起来。
“既然大家都想报仇,那就各看本事了。不过,依我看,如今的局势,对你们炎夏神调局,好像不利啊!你们唯一的高手,居然变成了这副模样,林枫,我知道,你炼化了传说中的犼丹,但是,与雪尘子那一战,你也不得不强行借用了犼的力量,现在,犼的力量已经开始发生反噬。”
“只要你继续用这种力量,反噬持续发生,你会变成尸类的!”
“如果你变成尸类,一定会将整个北城的人,屠戮殆尽!与其如此,不如让我杀了你,给你们北城一次机会,你是愿意看到,北城尸横遍野,变成尸城,还是愿意看到,只死掉你一人,北城安然无恙呢?”
尼鸿早就掌握了这些情报。
所以,他觉得,就算林枫身上的犼血很厉害,他也有足够的把握,去拿捏林枫。
这话,让林枫的心神有些不宁。
没错,林枫的确很担心发生这样的事情。
如果犼血的反噬,真的会发生,北城肯定难以幸免,若那样的话,不到此为止。
这时。
林建却冲着林枫大喊。
“小枫,别听他的,你还有别的希望!”
“只要你的心境足够的坚定,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掌控犼的力量!”
墨紫尘也跟着说道。
“小枫,我也相信你!”
这边。
申青城也跟着开口。
“小枫,你想想看,自己从一个普通的武者,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这个境界,你经历了多少,常人无法理解的痛苦,面对过多少挫折,人的心性,是无止境的,更何况是你林枫!我就不信,你顶不住那野兽的血!”
王月娥看着林枫,道。
“小枫,加油,我们一家,刚刚团聚!”
众人的话,一句句都在鼓励着林枫,让林枫的心思更加的清明,而王月娥的那句话,更是让林枫的心中,猛地一动,团聚来之不易,但说实话,一家人团聚之后,都还没有能够,好好的坐下来,吃一顿饭。
蓝军冲着林枫,拱手行礼,道。
“师父!”
“我看过,你一次次突破极限,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师父,也是我的心灵导师,若没有你,便没有如今的蓝军,师父,北城需要你,他们需要的,不是你死而规避风险,而是你活着,将那些黎民百姓,护在身后。他尼鸿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不过是那元心的阴谋!”
“若您如此,自裁而死,便顺了那元心的心意了!”
蓝军的这一番话,其实也让林枫很是意外。
有的时候,便是如此,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如果,今日林枫就这么放弃了,不就等于,把北城交给了尼鸿吗?
尼鸿的背后,就是元心。
林枫死了,北城是可能少了许多风险,肯定不会变成尸城了,但是,尼鸿都已经来了,他一个人,就能够碾压北城一众高手。
以雪尘子的那种做派,北城不照样还是要陷入灾难之中?
林枫死,尼鸿肯定会让北城陷入一片灾难。
若林枫不死,北城只是有可能变成尸城,若林枫的心性足够坚定,最终,战胜了犼血,那么,他将会站在更高的巅峰之上,北城,乃至整个炎夏江湖,将变得空前强大。
其实。
这么一想,林枫心中的犹豫,便少了几分。
他该怎么去做,其实,方向已经非常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