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冬蓦地小跑过去,抓住医生的手臂问:“病人怎么样了?”
“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但现在深度昏迷,需要静养。”医生说完就离开了。
护士推着病床出来…
…
回到病房。
肖锦扔给江冬一个袋子让他去洗澡。
病房内,杨言周咧着嘴笑,左腿高高吊着。
“冬哥,易家千金看到你这副模样估计会被吓晕。”杨言周麻药没过,缓和气氛。
一夜过去了,他最先推进病房,杨家早就派人过来看着他了。
他醒来后睡不着,正无聊呢,护士就把陆云深推进来了。
“继续得瑟,一会儿你媳妇就赶过来了。”肖锦被他气笑了,这种时候他还能埋汰人,看来伤得太轻了。
杨言周挑了下眉峰:“我媳妇只会心疼我,你不懂。”
肖锦嘴角抽了抽,拉椅子坐到陆云深的病床旁。
做了一夜的手术,现在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次如果是意外,那只能算他们倒霉了,但肯定不是。
肖锦想到那个司机,墨色的眸子微缩。
江冬洗完澡出来,头发还半湿,精气神恢复了不少。
心底的那份沉重的愧疚感蔓延,让他无法释怀。
幸好好友没事,不然他会愧疚一辈子的。
“你也躺一会儿,我守着他。”江冬看向肖锦,指了指他打石膏的手。
肖锦没硬撑,走到旁边的病床前躺下,趁陆秋影没来好好睡一觉。
杨言周低声说:“你父亲刚才来过了,说让我们好好休息,他们会处理。”
江冬抬眸,点点头。
他仔细回想这次的车祸经过,总觉得路线不对。
去机场不该从那条大道走的,走另外一边更快,也不会有大货车。
“司机有问题。”
杨言周和江冬异口同声眼底满是震惊。
能买通司机,还准备好了大货车的这次是想要他们全部都死的。
江冬脸沉如墨色,所以那个组织的人已经把手伸到京市了?胆大包天。
他们后面的靠山是秦霄?
不,他们不需要靠山,只想报复。
“你们在西部到底干了什么?”知道不该问,可杨言周实在太好奇了。
能让一个组织以这样的方式报复,那次任务肯定不简单。
江冬抬眸:“把他们赶出西部,头领被爆头。”
杨言周:“……”
“我们损失也很惨重,阿不都的阿爸和很多参与行动的人都死了,他们是被虐杀的。”江冬语气淡漠,好像在说别人的事。
实际上他也参与其中,目睹一切。
从西部回来,他们这些死里逃生的人都做了心理治疗。
场面太惨烈,生还的大部分是新人。
“那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肯定还会继续行动。
而且他们的行动好像过于密集了。”杨言周神色凝重。
距藤市那次爆炸不过半个月,他们就迫不及待继续行动了。
可见是真的急了。
江冬没回应,他当然知道他们急了。
毕竟陆云深和肖锦几乎把他们的人都清除出去了。
现在他们想动手越来越难,甚至可能再被围剿。
迪文被抓后,一开始还死咬着不说,后来受不了了,如倒豆子似的倒出来。
“医院也不安全,咱们得小心了。”杨言周喃喃地道。
这时,一个护士推着药剂和针筒走进来。
一身护士服,戴着口罩,看不出长相。
江冬眸光微闪,跟杨言周互递了一个眼色。
“江先生,您需要打一针好好休息。”护士熟练地操作着。
杨言周靠在床边,看到门口的人影,心里有数。
江父不可能让人钻医院的漏洞的,此刻人已经下外面了。
“我不需要。”江冬双手环胸,眼底闪过一丝讥讽。
漏洞百出,哪有护士穿男士皮鞋的,腿毛都没刮干净,黑乎乎的。
杨言周压下唇角的弧度,在一旁看戏。
护士愣了几秒,继续说:“江先生,你不想打针就去跟医生说,我做不了主。”
“正好陆先生的药剂没有了,我给他换。”
肖锦在护士进来时就醒过来了,一直安静地听着。
这护士夹着嗓子,像在刻意掩饰什么。
江冬依旧坐着没动,讥讽道:“护士小姐,你该刮腿毛了。”
“砰!”
移动的小推车直接被踢翻。
林紫烟推门而入时,看到江冬踩着一个护士的手,神色冷然。
易兰莹在她身后,看到里面的情形,嘴角轻扯了一下。
“媳妇,你总算来了,我困死了。”杨言周看到裴竹凌,眼睛瞬间亮了几分,向她招手。
裴竹凌:“……”
她一点没看出来他困,倒是神采奕奕的。
江冬用力一踩,“咔擦”手骨断了,病房里传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江冬。”肖锦阻止他继续折断另外一只手。
江冬看了眼病床,拎起地上的假护士,大步走向门口,直接往外扔随后关门。
林紫烟这时已经来到陆云深旁边,眼眶微红,提了一晚上的心总算落下了。
“你们赶紧休息。”陆秋影进来后,押着肖锦睡下。
杨言周这时已经睡着了。
病房里一下挤进来这么多人,显得更逼仄了。
江冬拉着易兰莹走出病房,把空间留给里面的三对夫妻。
…
另外一边,
秦老爷子亲自来到审讯室,看那个被抓来的假护士。
他坐在假护士的对面:“你真正想见的是我吧?”
假护士突然抬头诡异一笑:“不愧是老家伙,眼睛就是毒辣。”
“我以为你会先来找我们的,没想到你那么沉得住气。”
秦老爷子浑浊的眼睛没有一丝波澜,气场全开,一股肃杀的气势陡然拔高。
他得到消息就赶回来了,抽打一次秦霄又很快释怀。
秦家满门荣光,会因一些照片而毁掉吗?
不会,那些照片他甚至没放在眼里。
“现在你孙子的照片已经大街小巷上满天飞了。”假护士挑衅地笑着,靠在审讯椅上,神色自若。
“就像我义父当年被炸飞一样,血肉模糊,到处都是碎肉…”
秦老爷子安静地听着,义父?所以当年逃出去的是对方的义子?
“你不在乎?”假护士看出了不对劲,倏地站起来,瞳孔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