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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标志的船逐渐远离,爆炸声并未停歇。

黑暗笼罩了这一片海域,还有浓郁的烧焦味。

直到海边警报声划破天际……

这次的警报声响彻海壁村四周,连烟花的绽放都驱散不了,笼罩在大家心里的阴霾。

林紫烟站在二楼的露台,看向热闹的海面,陷入深思。

当时她查看了新闻,这次的事故因缺乏确凿证据,无法得到公平的审判。

连夜赶到的海警忙了几天几夜,最后什么也打捞不上来。

三名海上勘测专家坠海身亡。

研究的相关机器全部沉入海底。

“阿烟。”

林紫烟思绪被打断,转头看向走进来的舅舅。

他明显比刚回来时老了一些,眼睛却透着犀利的光。

“舅舅,”林紫烟垂眸,掩饰眼底的波澜。

林邵文走到她旁边,看向深夜却有点点亮光的海面,眸底深了几分。

今晚的报警声估计会一直持续到天亮。

所有的渔船全都陆续被赶回岸边,半边天都照亮了。

“过完年要不要出国看看?”林邵文漫不经心地提议道。

他本想让侄女守着这里,能发展壮大就行。

但今晚的事让他改变了主意。

“现在能随意出去了?”林紫烟回道。

她知道现在办出国并不容易,政策是放开了,但还需要时间推动。

林邵文,“手续我可以让人办,阿烟,你该出去看看,想要发展目光就要放更远。”

“外面的变化太大,港口建起来以后,这附近的各种配套起不来,能发挥到的带动作用也是有限。”

林紫烟点头,“那就麻烦舅舅了。”

这次她并没有拒绝。

林邵文愣了一秒,随后眼底闪过赞赏。

林紫烟之前不去是因为没有必要,现在去是为了学习,顺便去挖人。

现在很多留学在外的船舶设计师,正在国外漂泊。

这次的事件发生后,会引起国家对船舶行业的重视。

不管怎样,她都该出去看看。

海鲜市场那几个留着的空摊位,还等着她签的国外订单。

随着港口完工周期逐渐缩短,难保不会有老板再开一个海鲜市场在附近。

拼财力她肯定不占上风,拼人脉她也没什么。

林紫烟想到一世爸爸曾经栽过的跟头,眼眸闪过暗光。

“行,等过了年你就过去,我建议你坐船去。”林邵文意味深长地说。

长途国际航海船只,在各个国家的港口都会停留一段时间。

林紫烟点头,轻抿了下唇,看向海面。

村里的另外一头,

一直没落下的警报声,让人心里的躁火更旺盛。

韦二喝了不少酒,对休养在家的儿子一顿数落。

覃阿太难得被移出房间,躺在堂屋。

煤油灯的影子在墙上晃动。

“小犊子,一点用没有,烂泥不上墙。”

“一年下来没挣到钱就算了,还让老子把老本都搭进去了。”韦二大声吼着。

警报声给他打了掩护,不然邻居肯定找上门了。

零点一过就是大年初一,守岁的人大多都没睡。

韦彩霞早就困得揉眼睛,但又不敢先回房睡觉。

年三十就是她阿爸算总账的时候,不是打老婆就是打小孩。

他说花出去的钱要听到声响,酒精一上头就发酒疯。

“啪!”

韦二看到几人昏昏欲睡,用力拍桌子,表情扭曲。

覃阿太刚打瞌睡,一下睁开,眨了下眼睛,心却慌得厉害。

“他爸,明天还要早起拜祭,要不今晚睡早点?”李招娣打了个哈欠。

最近这段时间,因老太婆瘫痪在家,韦二已经很久没敢打她了。

韦二拿起碗就砸了过去,“哐当”一声。

李招娣的额头瞬间肿起一个大包。

“败家娘们,一点用都没有,要不是你早早去林家闹,说不定今年我们家就成万元户了。”

韦二骂骂咧咧地说。

李招娣眼睛瞬间亮了,“啥万元户?”

韦盛本来耷拉着脑袋,这时突然看向他阿爸。

最近看故事会多了,他把自己代入到各种故事的主角里,幻想自己能一夜暴富。

“林家,今年单虾场的收入就破万了,还有海鲜市场……”韦二靠在藤椅上,大概地说了一下情况。

他本想在虾苗上动手脚,故技重施让林紫烟再赔完本钱。

千算万算,没算到她还会培育虾苗。

韦二眯着眼睛,想到这几天村里人说的大人物,目光更贪婪了。

“我的天爷,那得多少钱……财神咋没长眼睛,好赖不分,还能让老资本家发财。”李招娣拍了大腿,没注意力道,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韦彩霞后背绷紧着,说到虾场,她阿爸肯定会带上她。

同是学水产养殖的,她就没这本事。

“阿霞,过完年我们家也开一个虾场,你要帮忙才行。”韦二语气缓和了。

发完脾气,他渐渐冷静下来。

现在跟以前不同了,只要挣钱,谁也不会看不上个体户。

继续帮人打工最多就混个温饱。

韦二眯着眼睛,眼底满是算计。

即使女儿帮不了忙,不还有那些专家吗?

真赔了,他也找得到背锅的。

“阿太…阿太…”韦彩霞没来得及应声,就发现阿太不对劲。

韦二却没当回事,以为他阿母想找晦气,张口就骂。

“阿爸,阿太去了…”韦彩霞哽咽道。

几天后,村里人才听说,韦二为了拿补贴,直接把覃阿太拉去火化,连法事都没做。

正月里办丧事,一年都蒙上阴霾。

韦二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整个正月都没出门。

陈婶子听了这事,心里一阵唏嘘。

在她的概念里,只有绝户才会送去火化。

“他也不怕半夜做噩梦,听说现在鼓励火化,为了点补贴连脸皮都不要了。

还是他怕被我们祠堂的人找他不痛快?”黄婶子嗑着瓜子,念叨道。

“八九不离十,他估计就是这么想的。”陈婶子摇头,脸上的表情很微妙。

黄婶子,“对了,你明天还要去县城买结婚酒席需要的东西吗?”

“听说曹家改主意了,要来人?”

陈婶子眉头微皱,“东西倒是买完了,就是不知道曹家人打什么主意,心慌。”

“到时还要麻烦阿坚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