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妞抱着礼盒,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
“谢谢,我们的结婚酒席定在正月初六。”
林紫烟点点头,看向院子的柠檬树,抬手挡了一下刺眼的阳光。
而回到家的陆云深,迫不及待地打开礼盒。
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他怔了几秒。
陆云深打开瓶盖,拿出一颗星星,看了一会儿,唇角轻勾了勾。
手表里的标志,他一眼就看出来,跟他手上的是同类的品牌,但并没有太贵。
盒子的最底下,压着厚厚的一叠信,全都用特别的信封装着。
上面还有一张心型便签:每天一封。
“深哥…”
杨言周突然跑进来,神情慌张。
陆云深慢条斯理地把盒子盖好,打算把它们带上飞机。
“深哥,裴竹凌明天回国?”杨言周说话的时候,手攥紧。
陆云深懒懒地看了他一眼,“你得到消息了?”
裴竹凌回国前给聂磊发了份电报,还特意说明不要提前跟杨言周说。
上次回京市时,聂磊就跟陆云深透漏了。
杨言周瘫坐在椅子上,喃喃道,“真回来…”
他听到消息就从港口赶回来,现在后背冷飕飕的,全是冷汗。
当初他和裴竹凌分手分得莫名其妙,分手的第二周对方就出国了。
又因当时对出国比较敏感,他没敢多打听裴竹凌在国外的情况。
聂磊是她的表哥,她回国大概率会找他。
杨言周心里一阵苦涩,要是当初他能再坚定一点,可能就不会……
“明天我们的飞机落地后,她的飞机也正好抵达京市机场。
你要是还想见她,明天直接去国际航班出口等。”陆云深建议道。
他还知道一些事,现在不宜多说。
聂磊没透露也是怕杨言周没忍住,直接飞去英国找人。
裴竹凌不止学成归来,还生了个小孩。
聂磊猜那个小孩十有八九是杨言周的。
当年杨老爷子出面不让两人处对象,就是觉得裴竹凌家里背景可能影响他。
现在也没什么影响的,杨言周干脆下海经商,军政都不碰。
“你还知道什么?”杨言周眯着眼睛看着他。
人际交往方面他就是人精,谁也骗不急他。
陆云深只多说这么一句,他就察觉到不对劲。
“明天你就知道了。”
…
此刻正在飞机上的裴竹凌,突然打了个喷嚏。
她看向旁边已经熟睡的儿子,眼底涌起一丝复杂。
在国外有她母亲朋友的帮助,她才能边带儿子边学习。
学了几年的建筑设计,当她入职的公司有意在华国开分公司时,她毫不犹豫地申请回来。
因此老板特意给她升了一个级别,还说了一堆鼓励的话。
裴竹凌脑海里闪过一个人的身影,眼眶逐渐湿润。
她收到表哥的信,那个人直接离开京市,跟朋友去福市开公司了。
裴竹凌垂眸,神色复杂,当初她曾想过这种可能的,但之后现实却狠打他们的脸。
她看着窗外,陷入回忆里。
直到空姐甜美的女声响起,裴竹凌才回过神。
她一夜没睡也没觉得疲倦,反而有些心慌。
也许是近乡情怯……
“妈妈…”
儿子软糯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舟舟,飞机准备降落了。”裴竹凌收拾东西,唇角勾笑。
她黑色长卷发垂下,遮住了她精致的侧脸,杏眸满是柔情。
红色的毛衣搭配一件深色的牛仔裤,牛仔裤包裹着她修长笔直的长腿。
“妈妈,我能见到爸爸了吗?”舟舟明亮的眼睛扑闪着。
裴竹凌笑意僵在脸上,喃喃道,“可能…”
如果他想来的话,她在心里补充道。
有心打听,杨言周想知道很容易。
而此刻等在国际航班出口的杨言周,紧张得双手握紧铁围栏。
陆云深让家里的司机先送外公外婆回去,在这陪着他。
当然,还是受好友聂磊的托付,帮接裴竹凌。
“深哥,你们到底瞒了我……”杨言周瞪大眼睛看向出口的一处。
裴竹凌竹推着行李箱,而行李箱上坐着一个小孩。
他看清那个小孩的五官时,双腿发软。
这不是缩小版的他吗?
“礼物。”陆云深淡笑道。
他现在才知道裴竹凌跟聂磊说礼物的意思。
这根本不需要做亲子鉴定,百分百就是好友的小孩。
“再不过去,他们就走了。”陆云深踹了好友一脚。
随后他大步往出口走,没理依旧呆愣杨言周。
“陆大哥。”裴竹凌看到他,眼底满是惊讶。
她没想到来接机的朋友会是他。
“妈妈,他是爸爸吗?”
“不是。”陆云深先开口否认。
男孩眨了下眼睛,有瞬间的失望。
“你爸爸在那,他被你妈妈带回来的“礼物”吓到了。”陆云深继续道。
裴竹凌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抿了下唇,低头在儿子耳旁说了几句,把他从行李箱上放下来。
舟舟脚着地,直接跑向杨言周,一点没犹豫。
“打算回来定居了吧?”陆云深淡淡问道。
裴竹凌轻舒了一口气,双眸弯了弯,“嗯,要回来建设祖国…”
她学建筑时就有这个打算,现在正是时候。
裴竹凌知道肖锦回国时就在做准备了。
“挺好。”陆云深帮忙推着行李。
当初不顾家人反对跟杨言周处对象,又在那么特殊的时候选择出国留学。
现在学成归来,一心回来建设祖国。
裴竹凌淡笑不语,看着不远处紧抱在一起的两人,心底涌现暖意。
“妈妈,他怎么跟我长得那么像?”舟舟突然灵魂发问。
杨言周,“……”
裴竹凌蹲下来,“嗯,因为他是舟舟的爸爸。”
她看向杨言周时,仿佛两人从未分开一样,目光清澈透亮。
等他们三人坐在车上,杨言周才彻底回过神,直接握紧裴竹凌的手,说不出一句话。
裴竹凌看了眼被握住的手,并没有挣脱。
“回酒店再说。”裴竹凌低声道。
杨言周点点头,紧抿着唇。
他全身都处于绷紧状态,仿佛一切都是梦,但又那么的真实。
裴竹凌看向窗外,轻搂着儿子的小肩膀,心情反倒很平静。
四年,她已经离开这里这么久,但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