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鸿文打开门,大步走出门外。
“滚!”他一脚将江蒹葭踹翻在地上,改了门锁上的密码之后,看也不看她,朝电梯走去。
“鸿文哥!”江蒹葭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追过去,“我还穿着睡衣呢,鸿文哥!
你至少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你的东西?”曲鸿文目光阴沉地瞥她,“你有什么东西?
你那些东西,还不都是我给你买的?
你他妈耍了我,还想带走我给你买的东西?
你把我曲鸿文当什么了?”
“鸿文哥,求求你,你别这样对我,”江蒹葭哭着哀求,“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已经很可怜了。
鸿文哥,求求你,你可怜可怜我吧!”
“滚!”曲鸿文看到她那张脸就恶心,忍不住又给了她一巴掌,“曾经,我也以为你很可怜。
但现在,我知道了,你为什么会落到如今这种境地。
你这种人,哪怕一无所有也不是可怜,是活该!
别再纠缠我,别再让我看到你。
不然,我会让你比现在更惨!”
电梯来了,曲鸿文走进电梯。
江蒹葭也想进电梯,可曲鸿文阴毒的目光冷冷盯着她,她看得胆寒,脚下如同生了根,一动不敢动。
电梯即将合拢时,曲鸿文把手横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江蒹葭吓的尖叫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比起江家人和顾九霄、苏星芒,她更畏惧曲鸿文。
因为江家人、顾九霄和苏星芒,他们都是好人。
好人做事有章法、有框架,不会随意害人。
可曲鸿文不是好人,是行事无忌的纨绔。
她得罪了曲鸿文,不知道曲鸿文会用什么阴损的办法报复她。
她越想越害怕,捂住脸,瑟瑟发抖,嚎啕大哭。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落到如今的境地。
为什么她每次想到的翻身的法子,都不可行。
每当她终于想到办法自救,过上一段安稳日子,就会被扫地出门。
而且,一次比一次惨。
现在,她穿着睡衣,手里只有一部手机,手机里只有几千块钱。
她堂堂江家大小姐,如今竟然活得这样卑微、凄惨。
她不甘心!
她从记事起就是江家大小姐。
她从江家长大,她就该做一辈子江家大小姐。
江家是她的家。
无论如何,她都要回江家。
她哭着离开曲鸿文的住处,用手机里的钱买了衣服和鞋子。
她的手机里只有几千块钱,自然买不了好的。
她只能委委屈屈地买了几百块钱的衣服、鞋子。
换好衣服之后,她来到江家别墅。
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在绞尽脑汁地为自己谋出路。
她东奔西走,找这个,寻那个。
无意中,她发现了江云逸一个秘密。
她希望,这个秘密可以成为她的筹码,帮她回到江家。
她在江家别墅大门外守了两天,终于等到了宋白露出门。
看到宋白露的车从别墅里开出来,她立刻冲出去,拦在车前。
司机连忙急刹车,才没撞到她。
为了遮掩脸上的伤,她戴着口罩。
司机没认出她,刚想骂人,她冲过来拍车玻璃:“妈。
我是葭葭啊!
妈!
你让我上车,我有话对你说。”
宋白露扭头,看向车外的江蒹葭。
如果,有人问她,这世上,她最恨的人是谁,答案肯定是江蒹葭,无人与之争锋。
宋家破产、她的父母惨死,都是因为江蒹葭的贪得无厌。
她养大的江蒹葭,江蒹葭不但没有回报她,还害她失去了最亲的亲人、最大的依仗。
她恨江蒹葭。
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她将车窗按下,冷冷看着江蒹葭说:“你过得很不好吧?”
如果,江蒹葭过得好,肯定不会来找她。
“妈!”江蒹葭的眼睛瞬间红了,泪眼盈盈地看着宋白露,眼中满是依恋和孺慕,“我……”
宋白露打断她的话:“你过得不好,我就开心了。”
江蒹葭呆住。
宋白露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如果,有人问我,我希望这世上哪个人去死。
我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他,你的名字!”
“妈!”江蒹葭声音颤抖,大颗的眼泪滚出眼眶,心脏疼得犹如有千万把钢刀戳搅,“我不懂……”
她痛苦地摇头:“我是您养大的。
曾经,您那么疼我,爱我爱得如珠似宝。
为什么您现在舍得这样对我?
我们朝夕相处二十年。
我是您最爱的女儿啊!”
“女儿?”宋白露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不。
你不是我的女儿。
你是我的仇人!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养大了你。
第二后悔的事,就是在发现你和酥酥的身世之后,没能第一时间把你赶出家门,把酥酥接回家。
你不是我女儿。
你是害死我爸妈,和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不!我不是!”江蒹葭心痛如绞,拼命摇头,手扒着车窗,痛苦地弯下腰去,“妈。
我爱你。
我最爱的人就是你。
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恨你,我不想见到你,”宋白露冷冷看着她,“但我要谢谢你。
谢谢你特意来找我,让我看到你现在多狼狈。
这段时间,我一直不开心。
但看到你现在这样,我忽然开心了。”
“妈……”江蒹葭难以置信的看着宋白露,似乎不相信,她会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宋白露目光冰冷的与她对视:“现在,我看到了,你可以滚了。”
“不、不!”江蒹葭连忙急声说,“妈。
我特意来找你,是有事要告诉你。
是有关爸爸的!
妈。
虽然,你误会了我,但我最爱的人就是你。
我发现了爸爸的秘密之后,立刻第一时间赶过来告诉你。
我心疼你,不忍心你被蒙在鼓里。
你是爸爸的妻子,你要扞卫自己的家庭和地位,不能被别的女人抢走你的一切!”
宋白露听出她话中的意思,耳畔嗡鸣了一声,一瞬间,大脑中变得一片空白。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蒹葭,脸色惨白如纸,嘴唇颤抖,细如蚊呐:“你……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