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普通人,或许真会这样。
可他知道,站在他身后店里的人,不是普通人!
几十个人,就想吓住顾氏集团的少夫人?
他们异想天开!
这几十个人当中,不是没有通情达理的,但不讲理的声音更大,他们被裹胁着,静观其变,希望对方真的被他们吓住。
此刻,听了邵清宇的话,有一部分人脸上露出惭愧的神情,拉着自家人往后退了退。
但还有一部分人在嚷嚷:“警察同志,他们还是孩子。
而且,是喝醉了酒,一时糊涂了才闹事,不是故意的!”
“孩子?”邵清宇朝说话的那人冷冷看去,“快二十岁的孩子?”
“就算快二十岁了,还没出大学校门、没结婚、没成家,就还是孩子!”那人振振有词。
“抱歉,”邵清宇冰冷说,“法律规定,十八周岁就是完全民事行为人了。
他们犯了法,就要接受法律的惩罚。
不是你们说他们还是孩子,法律就不会惩罚他们。”
那人还想说话,被邵清宇抬手制止:“现在,请你们离开这里,并且保证下次不会再在这里聚集。
否则,再有下次,我们将不再警告,直接将你们带回警局依法进行惩处!”
那人虽然不服不忿,却到底不敢和警察对着干,只能愤愤不平地瞪着邵清宇。
有胆子小担心被警察带回去拘留的,往后退去。
见有人退了,其他人担心自己不退,被警察抓走,连忙也往后退。
很快,甜品店门前就空了。
只是那些人不死心,不想走。
有个家里做点小生意的中年男人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壮着胆子走到邵清宇面前:“警察同志。
我们不是来闹事的,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
我们想问问对方,要怎么样才能放了我们孩子。”
“对,我们愿意道歉,愿意赔钱!”
“就是,只要她肯放了我们孩子,让我给她磕头都行。”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附和。
邵清宇想了想,说:“这样,你们派两个代表,我带你们去见对方,和对方谈。
只是,无论谈的结果如何,你们不能再在对方门前聚集。
否则,我会依法将你们带回警局。”
“行!”
那些人纷纷点头,推举出两个人。
邵清宇带着那两人走进甜品店,见到了苏星芒。
苏星芒知道顾九霄不喜欢抛头露面,原本想自己处理这件事,顾九霄却执意陪她。
他是不喜欢抛头露面,但又不是见不得人。
自己老婆遇到麻烦了,他这做老公的,当然得陪着老婆一起解决问题。
此时,顾氏集团的保镖和律师都来了。
顾南乔和顾中尧用最快的速度忙完手头上的事情,也匆匆赶来。
苏星芒有些头疼:“一点小事,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
这会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
顾中尧笑着说:“没事,嫂子,我们就是来看热闹呢。
每天日复一日地重复差不多的工作,太没劲了,我们来找点刺激。”
竟然有人敢砸他们顾家少夫人的店,还在店门前聚众闹事,一听就很刺激!
于是,邵清宇带着两名家长,见到的就是顾九霄、顾南乔、顾中尧和苏星芒四个人,以及他们身后统一着装的高大挺拔的保镖,以及几名文质彬彬的律师。
被那些人推选出来的两名代表,其中一个就是那个家里做点小生意的中年男人,还有一名,是温美瑶家的律师。
两人原本心里就没底,此刻看到顾家气势非凡,丰姿各异的三兄弟和倾城绝色的苏星芒,以及他们身后的保镖和律师们,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眼前这几个人,怎么看也不像是缺钱的人。
也不像是胆小怕事的人。
他们想用钱压、想聚众闹事,让人家害怕,自以为他们拧成一股绳,就能让对方胆怯、息事宁人,简直就像是个笑话。
中年人叫杜学堂,家里有点小钱,家里两个儿子。
小儿子出生时,他家已经发家了,对小儿子就有些娇惯。
这回被抓起来的,就是他的小儿子。
虽然面对坐在他对面的人,他很胆怯,但为了孩子的未来,他还是壮着胆子,陪着笑说:“孩子喝醉酒,砸了你们的店,都是他的错!
我愿意代他向你们赔礼道歉,也愿意加倍赔偿损失。
只希望您几位高抬贵手,原谅他这一次,别让孩子的档案上留下污点……”
他站起身,冲着四人深深鞠躬:“拜托您们了!”
他态度很好,语气里甚至带了点卑微。
苏星芒想了想,和顾九霄商量:“我想让律师查一查咱们店门口的录像,刚刚闹得最凶的、出口不逊的,咱们就告到底。
没在咱们门口闹事,脸上有自责、惭愧神色,并且他们的孩子砸咱们的店时,不是主力的,咱们就网开一面,放他们一次。
你看这样行吗?”
没和苏星芒在一起之前,顾九霄从来不知道,原来“咱们”这两个简单的字,也如此的动听。
每当听到苏星芒说“咱们”,他的心中就会油然而生一种甜蜜和喜悦,让他特别开心。
他盯着苏星芒粉嫩红润的唇,控制住自己吻上去的冲动,轻笑着点头:“好。”
“这件事交给我吧,”顾南乔说,“我来分辨哪些是主犯、是品性不好的。
主犯和品性不好的,我们要求严惩。
从犯,只是一时冲动的,我们网开一面。”
“不用,”苏星芒连忙说,“事务所那边有律师,我让他们去做就行。”
“嫂子,您别争了,我们很乐意为您效劳!”顾中尧将右手放在胸前,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行了一个绅士礼,“请务必给我们这个机会。”
不等苏星芒再拒绝,顾九霄便拉着她起身:“这件事就交给他们吧,我们去吃饭。”
他拉着苏星芒走了。
送走邵清宇和那名家长之后,顾南乔和顾中尧拷贝了甜品店这边的监控,又拿到事务所那边的监控,两相对比,很快将砸店的那十一名男男女女分成了两波。
一波是领头的,主动性高的,满嘴的污言秽语,满脸的嚣张狂妄。
这样的,有五个。
一波是从犯,主动意愿并不高,而是坠在后面,象征意义地砸了几下,甚至,还有规劝同伴的。
属于这种情况的,有六个。
在征得苏星芒的同意之后,顾南乔代表事务所这边给那六人出具了谅解书。
走了流程之后,那六人在他们的家人赔偿了他们应该赔偿的损失,并且缴纳了罚款之后被释放。
六人的家长接到了他们,有的喜极而泣,有的二话不说,先捶了自家孩子好几下。
哭完、捶完,他们带着自家孩子走了。
六个人,来了十几个家长。
这一走,就走了十几人。
其余五人,还有十多个家长等着,但比起刚刚二、三十人的规模和气势,小了很多。
剩下的家长们,更加惶惶然。
尤其领头闹事的,得知是因为自己领头闹事,他们的孩子才没得到谅解和宽宥,顿时悔恨交加,悔不当初。
他们不敢再闹事了。
因为,他们看到了在甜品店和事务所外徘徊巡逻的十几名保镖。
十几名保镖,穿着统一的着装,个个高大英俊,气宇轩昂,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用得起的。
由此可见,对方是有权有势的人。
要是对方是普通人,他们或许还能用撒泼耍赖的方式,让对方忌惮、屈服。
可对方有钱有势,有大群的保镖和律师,怎么可能害怕泼皮无赖?
用硬的没用,他们只能用软的,又选出代表,和事务所谈条件。
只可惜,这一次,事务所这边再不松口,就一句话:依法严惩。
五名学生的家长凑在一起,绞尽脑汁地想办法,也无计可施。
这些积极想办法的人里,包括里温美瑶家的律师。
温美瑶一家,住在隔壁市,她的父母觉得,她只是砸了一家店而已,是小事,给点钱就能摆平了,便没亲自过来,只派了一名律师过来。
律师原本也以为,只需要赔点钱,就能顺利把温美瑶救出来。
哪知道,不是这么回事。
他把能用的办法都用上了,也没能把温美瑶救出来。
他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打电话向温美瑶的父母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