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季庭目光古怪的看着她:“陆香香。
你说谎脸不红、眼不眨,就像说的是真的一样。
你一定经常撒谎吧?”
陆香香瞪他:“你什么意思?”
“你哭着从医院跑出去,依依和丹青担心你,追了出去,”孟季庭说,“他们追出去的时候,你已经坐上了出租车。
他们也打了一辆车,跟在你后面。
你是怎么被陆澜山的保镖扔到山下的,他们都看到了。
依依想去安慰你,丹青怕你难堪,拦住了依依……”
孟季庭讥嘲的勾起嘴角:“陆澜山对你说了什么,丹青都告诉我了。
陆香香。
要我把陆澜山对你说的话,给你重复一遍吗?”
“你……”谎言被拆穿,陆香香的脸火辣辣的烧起来,“总之,我哥心里还是有我的。
你要是敢欺负我,我哥不会放过你!”
孟季庭嗤笑了一声,冷冷说:“你要是还想继续和我过,你就闭嘴!
你要是不想和我过了,咱们就离婚。”
陆香香瞪大眼:“孟季庭。
你想和我离婚?
你、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我告诉你,我哥就是嘴硬,其实心里还是有我的。
你要是敢出轨,给我戴绿帽子,我哥一定不会饶了你!”
孟季庭盯着陆香香看了半晌,嘲讽的笑了一声:“你真悲哀!”
“你不悲哀吗?”陆香香的声音尖锐的像是指甲摩擦玻璃,“你明明是你爸唯一的儿子,你爸却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了孟知予,一毛钱都没留给你!
你没本事,赚不到钱,就指望你爸的遗产翻身了。
可是现在,遗产没了。
以后我们怎么办?
喝西北风吗?”
“你不想喝西北风,就和我离婚!”孟季庭漠然说,“遗产老爷子已经给了孟知予,我是没办法了。
你有本事,你想办法。
你要是能拿到孟知予的财产,我分你一半!”
“你是他老子,你怎么没办法?”陆香香气的跳脚,“他不给你,你就找他去闹。
闹的他上不了学,见不了人,你看他给不给你?”
孟季庭沉默了。
他不是清高,不想要他爸留下的遗产。
那么多钱,要是他能拿到,他可以豁出去脸不要。
可是,他爸做的太绝了,把孟知予托付给了苏震霆的事务所。
他打听过了,那家事务所,是京城最大的综合性事务所。
里面有能言善辩的律师,还有从苏震霆的训练营出来的文武双全的学员。
有事务所护着,不管是用文的,还是用武的,他就是豁出脸去不要,他也捞不到半点便宜。
只要想到那么一大笔财产,明明应该是他的,现在却全都掌握在孟知予手中,他就比死了还难受。
可他没办法。
这几天,他想的头痛欲裂,脑壳像是要碎掉了,他都没能想到从孟知予手中拿回遗产的办法。
他只能认命。
成为笑柄,穷困潦倒,被人嘲笑,汲汲营营的过一辈子。
这,大概就是他的命了。
“你想想办法!肯定能想到办法的!”陆香香不想认命,冲到孟季庭面前,抓住孟季庭的手臂,“我们盼了那么多年,不就在盼那个老东西死吗?
那个老东西没死之前,我们心里想着,只要那个老东西死了,我们就能过好日子了,我们心里有希望,日子还有法过。
现在,老东西死了,遗产却没给你,希望没了,以后我们的日子,怎么过?
那个老东西……”
“闭嘴!”听她一口一个老东西,孟季庭忍无可忍,重重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怒喝,“那是我爸!
我亲生父亲!
你一口一个老东西,你找死吗?”
他怒不可遏,抓住陆香香的头发,将陆香香从地上拽起来,又是几巴掌扇在陆香香的脸上。
他松开拽着陆香香头发的手,陆香香摔倒在地。
他又抬起脚踹在陆香香的身上,揪着陆香香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拎起来,扔在沙发上。
紧接着,拳头如雨点一样落在陆香香的头上、身上。
陆香香被打得连连惨叫,尖叫着喊“救命”。
孟丹青和孟芷依听到声音从楼上跑下来,将孟季庭拉开时,陆香香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满脸是血。
孟芷依抱着陆香香,吓的瑟瑟发抖。
孟丹青拉着孟季庭,不满的说:“爸。
您怎么能打妈呢?”
“她管你爷爷叫老东西,”孟季庭呼哧呼哧喘气,“再让我听到她喊你爷爷老东西,我还打她!”
孟季庭甩开孟丹青的手,转身走了。
陆香香扑进孟丹青怀中,号啕大哭。
孟丹青低头看着她,抿紧了唇。
爷爷的遗产,是他们全家的希望。
现在,希望破灭了。
以后,他要怎么办?
孟季庭离开家后,一头扎进了酒吧。
他喝的醉醺醺的才从酒吧里出来,在街上转了一圈,来到了事务所。
前台不知道他和孟知予之间的纠葛。
他说他是孟知予的父亲,找孟知予,前台就通知了孟知予。
但从楼上下来的,不止孟知予,还有苏星芒、唐清酒和安栩栩。
孟知予虽然已经成年了,但也只有十八岁而已,什么都不懂。
多亏苏星芒和唐清酒、安栩栩帮衬,才顺利把老人的丧事办完了。
老人下葬后,孟知予就发起烧来。
苏星芒惦记他,做了一些吃的,和唐清酒一起给他送了过来。
把吃的放下,宽慰他几句,苏星芒和唐清酒正要离开,孟知予接到前台电话,说他爸找他。
苏星芒和唐清酒、安栩栩不放心他,就陪他一起下来了。
看到孟知予,孟季庭醉醺醺的问:“你、你以后,是不是就住在这里了?”
孟知予冷漠看他:“和你有关系吗?”
“当、当然有关系……”孟季庭打了个酒嗝,眼神迷离,身体摇摇晃晃,“你、你以后要是住在这里,咱们家的老宅,不就空下来了吗?
你、你和守门的说一声,我搬过去住!
你哥要结婚了。
我现在住的小洋楼,要留给你哥结婚。
我就没处住了。
刚好,我搬回去住。
那别墅,原本就是我的。
我从那里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