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也姓宋,是宋家的一份子,既然我江家准备给女儿百分之五的股份,宋家也可以给,”江云逸冷冷说,“不如,您和爸给露露百分之五的股份,露露再把那百分之五的股份给苏蒹葭好了。
当然,您和爸要是想给苏蒹葭百分之十,甚至是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也没意见。”
江云逸对付默怡向来恭敬有加,还是头一次这么不客气的和付默怡说话。
付默怡有些接受不了:“云逸,我是你岳母!
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这样和我说话,你考虑过露露的感受吗?”
江云逸皱眉:“您今天是来挑拨我和露露感情的吗?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您这样,希望女儿、女婿感情破裂的岳母。
露露可是您亲生女儿,您就这么看不得她好吗?”
最近发生的糟心事太多,多的几乎把他的好修养都磨光了。
他心浮气躁,没了往日的包容和耐心,和付墨怡针锋相对,一点面子都没给付墨怡留。
“你……”付默怡气的说不出话。
宋白露泪眼盈盈的看着江云逸,泫然欲泣:“你怎么能用这种态度和我妈说话?
你心里还有我吗?”
她发现,自从发生了真假千金的事,江云逸对她的态度就越来越差。
以前,江云逸爱她爱的如珠似宝,对她言听计从。
现在,却动不动就反驳她、否定她,越来越不把她当回事。
今天,对她妈又这么强势、不客气。
如果江云逸还像从前一样深爱着她,怎么会这样对她妈?
自从苏星芒的身世被揭开后,她的生活就变成了一团乱麻,诸事不顺。
如果可以,她希望苏星芒从没出现过。
她希望可以回到过去,过像以前那样,一家团圆,幸福美好,完美到让所有人都羡慕的生活。
“你听到了?”江云逸冷冷看着付默怡质问,“现在,你挑拨的我们夫妻之间出现了矛盾。
你开心了?”
“你……”付默怡气的涨红了脸,“江云逸,当年,陆澜山想娶卿卿,在宋家大门外跪了一天一夜,我都没答应。
你求娶露露,我痛痛快快就点了头。
我把我的掌上明珠嫁给了你,你对我就是这种态度吗?”
江云逸嗤笑了一声:“当年陆澜山求娶露露的妹妹时,是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您没答应。
陆澜山白手起家,如今的财富、势力,却已在江家之上。
您一定后悔了吧?”
“你……”付默怡气的浑身发抖,看向宋白露,“你看看他,对我是什么态度?
他这个样子,还当我是他的岳母吗?”
宋白露气的站起身:“江云逸,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妈?
你心里还有我吗?”
“爸、妈,你们别吵架,”江慕白也站起身,皱眉说:“外婆,如果您是一位真心疼爱女儿的母亲,今天,您就该到此为止了。
我相信,没有一位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儿女过得好。
您对苏蒹葭的感情再怎样深厚,能有您对我妈的感情深厚吗?
为了苏蒹葭,搅闹的我爸妈吵架,值得吗?”
“我是真心为你妈着想,你爸凭什么和你妈吵架?”付默怡红着眼圈说,“如果,你爸真像外面传的那么疼老婆,他就应该听你妈的话,给葭葭股份傍身。
这样,你妈后半生才能安心。
我就是心疼你妈,不想你妈心里难受,落下心病,才跑来说这些讨人嫌弃的话。”
“疼老婆,是照顾她、体贴她,给她百分之百的爱和安全感,不是任由她无理取闹,”江慕白耐心说,“我们家,向来民主治家,遇事不决就投票,少数服从多数。
所以,外婆,您不用逼我爸。
投票表决的结果,必定是不给苏蒹葭股份。
我爸说了也不算。”
“慕白,你现在只是江家的继承人而已,你还不是江家的家主呢,你就这么着急,现在就想做你爸妈的主了吗?”付默怡皱眉说,“江氏集团的股份,现在还是你爸妈的呢!
他们想给谁,就给谁,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她看向宋白露:“不是我说你,几个孩子都被你和云逸宠坏了,一点都不知道尊重长辈。
我是他亲外婆,他和我说话这么不客气,他眼里有我这个外婆吗?”
江慕白皱紧了眉:“外婆,我觉得,九霄说得对。
今天,您很不正常!
按照您以前的为人处事,您不会做出今天这种非要逼我爸妈给苏蒹葭股份的事。
您今天一反常态,失了往日的分寸,是有什么苦衷,逼不得已,才这样做吗?”
付默怡心脏狂跳:“你胡说什么?
我哪有什么苦衷?
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心疼你妈,担心你妈生了心病,搞垮了身体。”
她握住宋白露的手,疼惜的看着宋白露:“你妈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我是这世上最心疼你妈的人,自然事事都要替你妈考虑。”
“妈……”宋白露感动的看着付默怡,泪眼汪汪。
“如果,如您所说,您心疼我妈,您就不该来我家挑拨我爸妈的感情,”江慕白定定看着付默怡,声音清冷,“外婆!
我和我爸是不是傻子,好不好糊弄,您心里应该清楚。
如果,您真有逼不得已,必须给苏蒹葭股份的理由,您就说出来。
您是我妈的母亲,我的亲外婆。
如果,您有难言之隐,您说出来,我和我爸,在能力之内,一定帮您。”
付默怡有一瞬间的犹豫,想把真相说出来。
可她也只是犹豫了一秒钟而已,就否定了说出真相的念头。
她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她过去做的那些事,要是被人知道,她死了都要被人唾弃。
她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被小辈唾弃、嘲笑,她丢不起那个人。
她勉强笑笑:“瞧你这孩子,我能有什么难言之隐?
追根究底,我就是太心疼你妈了,想让你妈高兴。”
“你没有难言之隐吗?”顾九霄唇角微勾,意味深长的看着付默怡,“我的手下在追查酥酥身世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件很耐人寻味的事。
他们两次发现,南山墓地一位守墓人,盯着宋家的老夫人看,目光又是悲痛,又是仇恨。
他们曾在南山墓地见过那位年轻的守墓人,知道他是聋哑人,十分可怜。
我的手下,好奇心非常旺盛。
他们很奇怪,那位又聋又哑的守墓人,为什么用悲痛、仇恨的目光盯着宋家的老夫人看。
于是,他们跟踪了那位守墓人。
然后,他们知道了一个秘密……”
付默怡整颗心都吊起来了。
她害怕知道顾九霄口中的秘密是什么,却又忍不住想要知道。
她盯着顾九霄,嗓子发紧,声音干哑:“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