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寄燕何时见过余启蛰这般体贴的模样,双眸气的泛红,又是心酸又是嫉恨,孟余娇一个农家女,她哪点值得余启蛰这般宠爱?
“蛰哥哥说的是,只杨小姐做了这么多样式,不尝一尝倒是可惜了。”余娇粗鲁的翻弄着食盒里的糕点,一样只掰下一小口,挨个尝了一遍。
杨寄燕见她这般糟践点心,胸口气的泛疼,红着眼眶,泪意涟涟的望向余启蛰,忍不住道,“余五哥哥,你怎能让她这般折辱我的心意?”
说罢,气呼呼的跺了跺脚,转身便朝外面跑了出去。
余娇将手中的点心丢进了食盒里,轻‘啧’一声,这大小姐真是不经逗,她还什么都没做呢,人怎么就气跑了?
余启蛰用帕子帮她擦了擦手,余娇让他将自个儿放在了地上,凝着余启蛰脸上的表情,澄澈的杏眸满是无辜的道,“我好像将杨大小姐给气跑了,你怜香惜玉吗?”
余启蛰无奈的扯了扯唇角,语气宠溺的道,“说什么傻话。”
余娇笑容灿烂,“也是,我可是帮你赶走了烂桃花,你该高兴才是。”
余启蛰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什么烂桃花,我只有你这一株桃花。”
小古板最近好听话层出不穷,余娇已经有些适应了,她轻拍了下他的手,嗔道,“以后不许捏我的脸,都被你捏大了。”
她声音中带着不自知的娇气,余启蛰笑了起来,从善如流的松了手,“好,以后不捏了。”
余娇看了看食盒里的点心,“那这些都归我啦。”
见她一副护食的模样,余启蛰无奈笑道,“都归你,不跟你抢。”
余娇将食盒放回到侧间,她方才将点心全都尝了一遍,虽然没试出下了药,但也可能是吃的太少,小心为妙,这些点心不能让旁人碰,好在余启蛰今个儿就要去京城了,杨大小姐便是有心下药,也无处可施展。
那厢宋氏已烙好了饼,给余启蛰装进了行囊里。
余启蛰去了堂屋跟余老爷子和老太太辞别,因余娇与余启蛰置气的余儒海缓和了脸色,“你一向性子稳重,在外要顾好自个儿,常给家里来书信。”
余启蛰给两人行了一个大礼,“孙儿谨记祖父叮咛。”
余儒海点了点头,站起身将他扶了起来,余启蛰是如今余家唯一出色的子孙,另几人已指望不上,他看着身量已比他还要高上几分的余启蛰,语气慈爱了许多,“我余氏一门的荣耀往后都系于你身上了,去了京城好好读书,家中一干事都无需挂念。”
余启蛰沉静应声。
余周氏也出声叮嘱了几句,余樵山已牵了马车等在院门外,亲自送余启蛰去县衙找高县令。
一家人将余启蛰送到院门外,说完离别的话儿,余启蛰深深的看了一眼余娇,余娇朝他笑了笑,素白干净的小脸,恬静又娇软。
余启蛰弯了弯唇角,方抬脚上了马车。
余樵山驾车缓缓驶离,余娇陪宋氏和余梦山在院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直到看不见马车才回了院子。
虽只是短暂离别,俗话道儿行千里母担忧,宋氏和余梦山脸上都挂着淡淡的不舍愁绪,余娇陪两人说了会儿话,逗他们开心了,才回了侧间收拾行李。
余启蛰走了,她也该回沚淓县了。
正拾掇着衣物,张氏和余知舟来了东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