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御炎只要有闲暇时间,都会陪伴慕容九和两个孩子。
他会亲自给孩子换尿布,他在的时候,从不假奶娘之手。
还不让慕容九动手,他觉得她双手娇嫩,不适合做这些事情。
慕容九抱着圆团子似的妹妹儿知瑜,最喜欢在她脸上亲来亲去了。
孩子一天比一天,见风长似的,男孩儿女孩儿的差距也慢慢显现出来。
妹妹的头发就长得更好一些,因为天寒没有给他们剃头,现在头发已经能扎起来两个小揪揪了,妹妹也更娇气更爱哭,哥哥只有饿了屙了才会哼几声,声音相当洪亮。
两个小家伙肉嘟嘟的小脸粉嫩柔软,身上带着淡淡的奶香味,一逗就咯咯咯的笑,没人不稀罕这一对龙凤胎。
就连傅恒,在身体好转之后,也经常往这边跑。
他身体恢复得很快,在渡过危险期后,一直昏睡反而让他休养得更好,加上回来的路上,师父翟神医一路给他针灸用药,回来休养了几日之后,每日昏睡的时辰大大缩短,不久之后就能与正常人无异。
雅芙姑娘也住在将军府,因为她的异域长相太过显眼,来京城后根本不敢出将军府,害怕被四皇子的人发现。
四皇子现在还不知道她就在将军府内,不过或许已有所猜测。
现在慕容九的一线天毒性早解,可雅芙身为老药王唯一的传承,知道多种毒药的制作与解法,对四皇子来说,是个不小的威胁,如果看到她了,肯定是要除之而后快的。
所以她压根不敢出府,就是在将军府内,面上也覆了一层面纱,能不开口就不开口,省得被有心之人发现。
等到傅恒出府,她当然就高高兴兴的跟上了。
她年岁不大,和慕容九差不多,从前生活在无拘无束的药王谷,性格大方热烈,且不拘一束,慕容九还挺喜欢她的。
这不,君御炎刚给儿子换完尿布,红仪就进来传报,说是大公子领着雅芙又来了。
雅芙十分喜欢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宝贝,这次来,还专门带了见面礼,上次来得匆忙没有准备,这次她说什么也要补上。
“我们那边,生孩子都是送两只羊,不过我觉得你们这里的羊肉不好吃,还是别送羊了,可别熏着我们的小宝贝。”
她拿出来的是两套小衣裳。
慕容九一看,就亮着眼睛接过来:“哇,是你们那边的传统服饰么?真可爱啊!”
傅恒失笑道:“前日她回府就开始鼓捣这些,听下人说她房间里半夜还亮着,这是挑灯夜战的赶出来了两件衣裳。”
慕容九很感动:“你年纪轻轻的,可别再这样了,仔细熬坏了眼睛。”
雅芙傲娇的说道:“别人我才不给做呢,我是喜欢小知瑾知瑜,才给他们做的,以前我爹娘让我做……”
说到这里,她声音一顿,连忙转移了话题:“王妃,你快看这衣裳合不合适,我就怕做小了不能穿。”
傅恒微微蹙起了眉头。
大家也都知道她的情况。
她家中突发变故,亲人全部死在了西域皇室的屠刀之下,她来不及悲伤就急忙逃亡,这么一个小姑娘,指不定没人的时候多伤心。
她熬夜做衣服,也不知道是不是睡不着的缘故。
慕容九上前一步抱住了她。
“雅芙,我师父告诉我,情绪不能憋在心里,久而久之会变成大问题。今天你留下吧,在王府里散散心,可能会好一点。”
这一声安慰,让雅芙瞬间泪如雨下。
一旁的春桃连忙找帕子,一回头,就见大公子已经将手帕递过去了。
雅芙姑娘埋在王妃肩上哭,都没看见是谁递的手帕,就接了过去。
君御炎同傅恒对视一眼,两人抱着孩子先出去了,把这里的空间留给阿九和雅芙。
雅芙哭了很久才停下来,但还是有些止不住的抽噎,慕容九给她递上水喝了几口才缓过来,不过眼睛却红得像兔子。
慕容九知道不用说什么,这个时候,给予她依靠,就是最大的安慰。
她是大哥的救命恩人,如今无父无母,无依无靠,还被四皇子和西域皇室追杀,如果她愿意,将军府和王府,都可以成为她最大的后盾。
雅芙大哭一场之后,心里也没有从前那样压抑了,她还有点不好意思,把慕容九的衣裳的沾湿了。
慕容九带她一起换了身衣裳,两人身量也差不多,出来的时候她脸上已经有了笑容。
她们给知瑾知瑜换上了雅芙亲手做的衣裳,小帽子一戴,还真的挺有异域风情的。
两个小家伙眉骨鼻梁都长得好,眼睛又大又亮,睫毛密长,这样一打扮,真是显得更可爱了。
“雅芙,你手艺太好了,真是心灵又手巧。”
翟神医和程师兄过来,程师兄一个劲的夸赞,把雅芙夸得脸都红了。
慕容九这时才注意到,大哥怎么眉头又蹙了起来?
她后知后觉的想到,大哥不会是喜欢雅芙吧?
晚上的时候,她和君御炎躺在一个床上,自从和他一起不做噩梦之后,两人后来都是一起睡的,睡前她就突然想到了大哥对雅芙的态度。
本来她想问问大哥的,但最终没问出口,所以她就同君御炎说了起来。
“王爷,你觉得我大哥对雅芙是不是有男女之情?还是只是救命恩情呢?”
君御炎本来是平躺着的,他怕阿九失忆后不习惯,尽管睡在一起,还是相隔了一点距离的,闻言,他朝阿九转过身来,昏暗的月光下,看着她的脸,不答反问道:
“阿九为何会觉得大哥对雅芙姑娘是救命恩情?如果仅仅只是因为救命之恩,我想大哥不会对雅芙姑娘这般在意。恩情是恩情,男女之情是男女之情,差距应该挺大的。”
“我也不知道,可能我对感情比较迟钝,我只是觉得大哥对雅芙好像有些不一般。”
君御炎凑近她,忽而低声问道:“那阿九对我呢?阿九分得清是什么感情吗?还是说,也只是一份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