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溃兵逃往飞流山近处,得到另一部分的溃军赶来的支援,由于援军的武器装备比较充足,双方合并起来重组火力,把追兵的气势给压住。

日军失去后方的炮火支援,火力锐减,加上黑夜下利于防备,不利攻击,双方火拼之后,日军气焰顿消,山下芥木决定等到天亮之后,调集兵力军火再战。

李四弟所说的半个旅的人就停留在山脚下的一个本有着十几户人家的村子里,官长和机要人员临时搭了个账篷在村子三面围绕着的晒坪场上。

谭世夫几个人在路上遇上狙击得胜往回走的军队,与里面走着的马阿六和伍峰会合到一起。

李连长向一个带队支援的突击营长郑重介绍这几个当地的抵抗者,说他们对这一带很是熟识,或者可以帮助他们离开这一处的敌占区。

于是该营长就带他们一起去见溃军旅长,那名被谭世夫枪杀的团长亲信几人也紧随其行。

往山脚上走了一小程就来到这处村子口,李连长说他部到得这里,村民已经走空,想必是往上进了深山。

花二说这是一个叫王姑寨的村子,全村以种茶为生,所有种晒出来的茶叶都是经他挑帮贩卖出去,村中的大遍空地就是用来晒茶的。

守卫围绕的空地上,从账中走出两名党国的军官,其中一个头上还扎着一圈纱布,额头处的纱布还渗着血迹。

可是还没听得手下介绍来人,那个团长的警卫官越出众人向军头报告说:“这几个人在我军执行撤退的路上,枪杀了我的团长,罪大恶极。”

扎纱布那人身旁的人回应道:“是么!这么大的胆子,来人,把这几个抓起来!”

听得这话李连长先站了出来阻止道:“不要呀,陈参谋,他们可是出于义举的,他们是当地的游击队。”

“游击队?这么说他们是老共的人了,那就更应该抓起来。”叫陈参谋的军头嚷道:“我就说一介平民那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我党国的人开枪。”

“我看谁敢动!”马老六举枪向围过来的军士喊道:“那个团长就该死,敌军都追到脚后根了,他还只顾着逃,逃得了么?”

警卫官说道:“逃什么逃!谁逃了,我部是执行撤退命令,我这下就是要冶你枪杀之罪!扯其他的没用。”

“把他们的枪下了,谁敢不从,就地枪决!”参谋官对士兵们说,跟着看向他们几个。“什么理由也不可以下犯上,更何况你等是别有用心。”

花二听得一句以下犯上,觉得很是恼火,不由冲那参谋官骂道:“我是你娘的下,你国民党跟我有个屁的关系。”

“什么!你敢骂我?”参谋官怒向花二走近,站在花二身边的徐三晚却首先迎了上去,展开拳脚对该参谋官喝道:“要打架是不是,看我虎爪,鹤形掌,螳螂拳。”

参谋官先是吃了一惊,随即看出这人打的不是套路的动作,便向人挥拳而出,花二从后跃来一把抓住参谋官的手,参谋官甩了两下没甩脱,突然就痛叫出声。

周围数条枪齐擦擦顶到花二头上,李四弟这下拦到士兵们面前,大声说道:“大敌当前,他们是来帮助我们,给我们引路的!”跟着看向那个一直不发话,脑袋受伤的官长:“旅长,请您看清楚当下的情况。”

三十多岁一直面带愁怒的男人原先是要发话的,但他看到这几个人当中那个年纪长的男人那张脸,从附近燃烧的火把照出的光映到那人的脸上,让他先是感到意外,吃惊,之后变得犹豫再到冷静。

“停手!”旅长喝得一声,向众人走近,先是问那个警卫官是那个番号的部队,跟着对他说:“你是不是要找茬?这下是要借我之力了你的私心么?”

警卫官听得这句话,立即是愣住了,连带他身边的随行也跟着态度转变,当中就有人见风使舵的道:“唐旅座,我们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不过我部张团确是畏敌妄逃,这行人出手实属义举,况且他们还从后面打掉日军炮火,我部人众才得以摆脱追杀。”

姓唐的旅长愁怒的看向周围的人,沉重有力的说道:“当下凡是有人有任何举动影响到我部突围的,就算是我的兄弟,我的手足,我都翻脸不认!”

陈参谋官听见这句话,也算是明白时势的放弃他的态度和立场。

旅长向这几个人走近,马老六先是往后退,跟着花二也挽着三晚让开一边,因为他们都发现了该旅长只管看着身后的谭世夫,就连伸出了手要跟人握一下爪子以示友好的伍峰也觉不妥的让开一边。

谭世夫看着眼前走近的人,他突然的眼皮跳了一下,眼睛也瞪大了好多,神色旋即平静了下来。

“您说,怎么突围?”旅长这句话一出,身边的人都觉得有点别扭,因为他们听出话音带有对长辈的口吻。

“往山上走。”谭世夫沉着说道。

“怎么走?”旅长又问。

“怎么走?”谭世夫看向身边的花二。

花二对那个跟随过来的挑帮兄弟说:“家发,往山上走一小程,吹哨子,王姑寨的人会知道我来了,这里是他们的家,他们会有人在暗中盯着的。”

叫家发的后生立即往山上跑去。

“往山上该作如何打算?”趁这下旅长又问。

“暂且上山,容后再想,不然你想从平地突围,成功的可能几乎为零,你的人马已被锁定目标,这一带有多少日军,你比我更清楚。”

老谭与该名姓唐的旅长不知是否旧人或是亲属,两人说话的语气和眼神都有些异常,可两人就是不当下提及前尘。

老谭接着说:“若不是为我的小兄弟要来找他的家人,这下我也不会出现在此,此山高林密,又有天险可据,你的人马上了山或可抵得一阵,加之山带连接十数里,总有一处可突出包围。”

旅长再不多问,当下号令部下放弃辎重,分散武器弹药携带上山,立即行动。

当夜二千来人的国军队伍由山民的带领下一路攀爬进入山高林密,最后又来到那处山崖上的断台林带,旅长命令连夜修筑工事防御,清理可驻扎的壁洞。

趁人们忙碌之际,老谭和旅长来到一处断崖边缘,老谭站直在历惯愁怒之色的男人面前说道:“半个多月前,你姐就是从这处崖上跃下去的,当时日军把她逼到了死亡的边缘。”

头扎纱布的男人看着老谭,突然出手一拳重重砸在老谭的嘴下角,老谭倒退一步,牙齿血从他嘴角渗出。

这时,徐三晚和花二偷偷在附近的树后观察这两人的举动,见此情状,徐三晚欲挺身而出,嘴里说道:“这什么态度,还打人呢,看我过去两下子螳螂拳揍死他。”

花二却拉住三晚道:“这是私人事,咱别掺和,走,我和你去找你的女人和水叔,你看怎么安顿他们好。”

“我就知道是你!”旅长压低声对老谭吼道:“虽说那些年我见你也不过几面之缘,但在山下我见到你的时候就认出了是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心系着好些人,对你俩我一直没有忘记,但这番际遇重逢,你竟然跟我说出这样的话,你,她...?”

“她被一个猎人救了下来,前两天我还见到她活着的,但当时日军从后面追着,我不得已与她分开。”老谭吸着凉气忍痛说道:“这十多年她随我天涯海角就没有分开过,为何到得此处断台上就断了我们的执手相挽,我还能不能找回她?”

旅长往断崖边上趋前一步,低头看向黑糊糊的深渊,说道:“你一定要找到她!要不要借我的人留下来给你?”

“不用!”老谭说道:“我当下要做的是想一个办法让你怎么离开这里,你不能在这里出了事,要不以后我怎么面对你姐,是了,你是如何走到今天这副样貌?”

男人从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递给谭世夫,看着他把嘴角的血迹擦掉,说:“自从那次派系事变后,我随我哥的亲信南下加入张发奎的北阀军,一路攻打陈偑孚,攻打孙传芳,而后又打中原大战,这次淞沪会战我又随张的部队出战,几次我都以为自己被战火烧死了,可是每次我看着自己最亲近的人死去,我还活着,这种痛苦!有多扎心。”

愁怒的男人抬头仰望夜空,说道:“为何战火烧死的都是隶下和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