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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鸡鸣声早。姜宜按照一早定好的计划吩咐楚子珉在田地里缠空心竹管,两个小的孩子屋里睡得正酣。

活都交给了楚子珉,姜宜沿着田埂漫行,一边打开空间查看。

空间里的辣椒苗发了芽,它们的生长速度极快,特别是当她偶然间把空间里的土和种子放在一个格子里后。

种子生长得就更快了,因而她管这个空间自带的泥土叫沃土。

只要能成功移栽到田里批量种植,辣椒绝对会成为这个世界最赚钱的东西。

可如今最大的问题就是,天气干旱,而辣椒的存活缺不了水。

姜宜脚下一绊,身子朝前扑跌了一跤。

吃痛间她扶着一面墙爬了起来,等缓过来,她才发现自己扶着的那面墙竟是一个倒塌的井口。

“原来在这儿。”

这里杂草丛生,若不是有原主的记忆加持还真难找到。

这口井已经枯竭了五十年之久了。

因此即便这口井靠近稻田也没有重新启用,众人皆知它挖不出井水。

她在地质杂志上见过百年枯井杂草丛生多年无水,却因为地震从新焕发了生机。

原因就在于那口井就建在潜水层上,在这层之下还蕴藏着地下水。

现下这口井找到了,有没有水,往下挖便知。

田埂边。

“楚家的珉哥可真是能干,小小年纪就知道替娘亲干农活了。”清晨露重,村里的农户都赶在这时候锄地,日头不晒,浇水容易。

听到有人夸赞自己,楚子珉的脸荡漾起一片小小的红晕。

“你瞧楚家的孩子个个生的都好看,哪像是干农活的农户,说是读书人家都不是夸口。”

“可不是吗。”

一众姑嫂就这样聊了起来,不多时太阳就升上来了。

柳春不知合适插了进来阴阳怪气的:“那可不,楚家那几个要会种的母猪都会上树,瞧瞧姜宜那泼皮一天天都叫儿子做什么?如今时令都快过了,还不犁地等着秋天喝西北风吧。”

“我后娘自有她的道理。”楚子珉被说得不服气放下了手里缠空心竹的工作。

田里就只有楚子珉,他也没什么底气,毕竟别人家地已经浇透了翻开撒种子的时候,只有他家的地还是干的。

谁想那柳春嗤笑一声:“你们地种不好,书也读不会,状元爹还是个废的,当真是一家子废物。”昨日若不是姜宜,她也不至于丢人,她今日非要让楚家人好看。

听柳春这么一说方才还在夸楚子珉的几位渐渐调转了话头,小声嘀咕了起来。

“是啊,楚家二媳妇这是在做什么?又不种瓜缠什么架子啊。”

“到底是外乡来的,怕是不会种地吧。”

“楚家二媳妇本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之前她和镇子上王二狗的事儿人尽皆知,如今楚二郎废了,楚家这两块地无人耕种,与其白给那个外乡婆娘糟蹋倒不如收回村里,交给大伙一块照顾。”柳春越说嗓门越大,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听见她这个提议,才能解了昨日那股气。

此言一出在场的村民面面相觑,像是对她说的话都提起了兴趣,可不是吗?楚家的地两大块,面积又大,若是村里人平分,产出的东西能减轻村里不少人的赋税压力。

楚子珉握着空心竹的手缓缓收紧,揉搓成拳正要上前同柳春理论的时候,一只手挡在了眼前。

姜宜身材娇小却比他高出一个头,挡在他身前时大片阴影盖在他的身上,像是一个保护层。

“村长家媳妇昨日才因为剥削吴大婶险些把人气死,如今见吴大婶不在就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来了?”姜宜抬起下巴,上下打量了一圈女人,冷笑一声,“我会不会种地暂且不论,你空口白牙的就想抢地,敢问田家村是你田家一族的村子不成吗?”

“昨日逼着吴大婶做衣服,今日又来占我家的地,是打量大康朝没有王法了,只你一家独大,你不如让你家男人当皇帝,我好洗手给你家做奴婢如何?”

姜宜话了,柳春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这丑婆娘何时这么牙尖嘴利了?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半天柳春嘴里只吐出一个:“你,你.....”

“我如何?你打量我姜宜好欺负。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日,你就别想要我家的地,我就是放把火烧了也不给你。”

眼看骂不过,柳春眼珠子一转,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号哭起来:“哎哟,气死人了呀,我也是好心,楚家媳妇如此咄咄逼人,我是为了村子着想啊,你放着两块田不种白白浪费,平白地曲解我。我不活了。”

“柳春你别哭,快起来吧,你是为了村子好我们都知道。”

“就是,楚家二媳妇儿,你也太不知道好歹了,柳春也是好心啊。”

不多时便有人应承起了柳春的话道:“说的也是,你又不会种地,倒不如把地交给村子,我们帮你种,你不必出力,每月按人头拿粮食,起步快哉。”

“这怎么行呢。”楚子珉闻言有些慌了,按人头给粮食,一片地一年种出来的粮食可不止这个数,他们这是要抢劫啊。

可他是个孩子人微言轻,姜宜又是个女子,真的斗得过这帮人吗?想着他不由看向身前的女人。

却只见她从袖子里抽出手帕,用手捧起把头埋了上去。

哭?谁不会。

“哼,哼呜呜呜。”

众人被哭声吸引纷纷聚集过去,就见姜宜泪眼婆娑,不停抽噎着:“二郎命苦,年纪轻轻就瘫了,我刚进门才一年,身后跟着三个奶孩子,日子苦,没东西吃,就指着这两块地能种出点东西,好换些银子给二郎看病,竟....竟....啊啊啊。”她抹着泪手指颤抖地指向地上趴着的柳春,她哭多大声,姜宜就用多大的声音改过去。

上辈子为了卧底任务学习的声乐技巧算是派上用场了。那哭声惊天动地,竟平白让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我们孤儿寡母人微言轻,柳春是村正儿媳,她家男人又在乡里谋了差使,想来我也比不过人家,若是村里人真想要楚家的地就拿去吧,我只说一句,我楚家如今的处境就是诸位的前车之鉴,几位当家的男人可要惜命,别瘫了瘸了让人看着好欺负,哪天欺负到你家去。”

柳春闻言脸色铁青,她这话不就是让她招人讨厌吗?

果不其然旁边几个同村看她的眼神里都多了一层戒备。

“是啊,柳春和她男人仗着自己爹是村正平日里吃了我们多少油水。”

“楚家母子多可怜,咱们应当多帮衬帮衬才是啊,柳春家的男人可是能走能跳,楚家二郎废了呀。”

“楚家媳妇看着不大,就做了三个孩子的娘,可见平日里日子多苦。”

不多时几位同村便上前来出言安慰。

见状柳春指着她:“你别危言耸听小贱人。”

这时吴大叔不知从哪听说了柳春又来找麻烦的消息,提着锄头就冲了过来,指着柳春便骂道:“好你个破落户,昨日刚气坏了我媳今日又想做什么!村正儿媳了不起!你男人就是县令,欺负我家里人,欺负救了我媳妇的楚家人,我都跟你没完。”

眼见讨不到好处,柳春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一边说着叫姜宜等着的话,一边跑远了。

“小样儿跟我斗。”姜宜抹掉眼角的泪。低下头身旁楚子珉正仰着脖子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

盯着她蹙起的眉头,姜宜歪了歪脑袋问:“这么看着你娘我做什么?”

楚子珉不像楚子凌那样会立刻反驳她说“你才不是我娘。”他只是低下头,若有所思小声嘀咕:“你和从前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