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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试探性的朝着淮安王靠近,娇柔的身躯微微前倾,手指轻轻滑过淮安王的衣衫,她的身体逐渐与淮安王贴得更近,她即将融入他的怀抱。

下一瞬,直接被淮安王抬手隔断二人距离。

“你这本事用在司马天翊身上,或许有用……”淮安王注视着她,似乎在思考着她方才的提议。

篆儿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王爷不爱我了吗?”

“不是你主动要求献身的吗?”淮安王觉得好笑。

他之前一天混混沌沌的,只想靠近她,好似她身上有着什么神秘东西在吸引他一般,最近几日不知怎的脑袋清醒些了,越看她,心中困惑越大。

一个人的性格变得如此彻底吗?

他犹记得她少年时,表面瞧着温润有礼,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傲气,可再反观现在的她,好似除了一些身体上的低俗勾人手段,再也寻不出半分吸引人的亮点出来了。

可就算如此,他脑海之中还是偶尔有一个声音冒出来,不断提示着他,她是他最心爱之人,近日那道声音似乎在变弱了。

篆儿支支吾吾的还想靠近他,却被他一把推开,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王爷……”她声音娇弱,好似藏着无限委屈。

“地上凉,快些起来吧。”淮安王的话是与她说的,听着也像是在关怀她,可他的目光却是看着外面狱卒打扫血迹:“本王记得,当年那个女孩子想要将你推入火盆,她自己却不慎跌入火盆烧毁了脸,可她那张脸,看起来一点儿痕迹都不留。”

说着,他转身看着她。

篆儿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让自己的脸躲在阴影之中。

淮安王视线落在她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眉心微皱:“本王好似从未见过你素颜的模样,大多时,你也是戴着面纱示人。”

“不是王爷为了保护我,才让我戴着面纱的吗。”一定是她没来得及拿幻药,他才会逐渐脱离掌控了。

“的确……”他记得是有这么回事。

淮安王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抬脚朝她靠近,俯身瞧着她:“你为何从不卸妆?本王想看看你素颜的模样。”

篆儿心中一慌,她的脸上还有许多淡淡疤痕,素颜若是不注意瞧的话是瞧不出来的,她画上精致妆容掩盖,就丝毫不留痕迹。

可若是细细研究,定然会看到的。

”王爷,这里没有水,等我出去了……”她试图阻止淮安王,但已经来不及了。

淮安王伸出手,毫不留情地抓住篆儿的脸颊,从她袖口抽出帕子用力揉搓着她的妆容,篆儿的脸上传来一阵刺痛,痛得她尖叫出声:“王爷,我好痛,快放开我。”

她试图挣扎,但淮安王的力量太大了。

他的手指粗暴地在她的脸上摩擦,由于用力过猛,篆儿脸上的皮肤破裂,鲜血从伤口中渗出来,染红了她的脸颊。

淮安王就这她脸上血液擦掉她所有的伪装:“瞧,这不就洗干净了吗?”

他仔细的端详着她的脸,她脸上有着浅淡的痕迹,眸色微微一暗,他松开了她,嫌弃的丢掉手中染血的帕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一言不发,模样骇人。

“王爷……”篆儿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满脸痛苦和哀伤:“王爷为何这般对我?”

“你不是她!”他冷冷的吐出四个字。

下一瞬,篆儿的尖叫声在牢房之中回荡,那是一种绝望的呼喊,然而,抬脚活生生踩断她骨头的淮安王却不为所动,他的心中只有愤怒:“玩弄本王的下场,你似乎不知道。”

这场景令人不忍直视,围过来的狱卒都被吓得呆住了,无人敢上前阻止。

只剩篆儿的痛苦哀嚎,绝望。

”说吧,你是如何冒充她的?”他冷冷的看着她。

篆儿四肢都被踩断了,痛苦不已:“我没有冒充谁,我就是篆儿。”

淮安王听完,冷笑不止。

“本王当初亲眼瞧见你去推她,然后自己扑进了火盆里烧伤了脸。”他蹲下,看着她:“知道当时本王为何从人贩子手里将你买下吗?”

“……”断骨之痛,钻心无比,她想张口说话,痛感袭来,她“唔”了一声,面容扭曲。

淮安王继续说道:“因为你有几分相似她,本王是将你买来做她替身的,你竟有胆子李代桃僵,将本王玩弄于股掌之间。”

“不……不是的,我才是你从普陀寺带回来的人,我不是谁的替身,我不是……”

淮安王起身,不再看她,一粒药掉在她跟前,可惜,她四肢骨头已断,只能看着,触碰不到。

她听到他说道:“这是魅娘给本王的解药,本王起初不信,请人验证过后,无毒,便抱着怀疑的态度试了半颗,可惜,本王只吃了半颗。”

他好似知道了些什么,他在牢里无法熏香,加上吃了魅娘给他的半颗药,脑子才稍微清醒了些。

而就这一点,已经足够证明魅娘所说不假了。

“你果然在长期用药物控制本王,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是谁教你这么做的,如实交代,本王还会继续像以前一样待你,否则……”威胁逼近。

篆儿实在太痛了,她痛得想死,她方才本来是跌坐在地上装可怜博取他同情才故意没有起来的,现在她好后悔,后悔没早点爬起来,给了他踩断她腿骨的机会,如若不然,她的武功足够与他拼搏一番的。

她悔,她真的好后悔,眼见着淮安王又抬起了脚,她真的好怕:“是少主……”这是少主的命令,她不能出卖恩人。

“少主?”他动作一顿,脚悬在她脑袋上方:“你的少主是谁?”

“我也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少主真面目。”她是真的不知道,可她已经如实说了:“王爷,我们还像以前那般,好……”她本想问他“好不好”三个字,最后两个字还未问出口,她脑门上受到重击,这两个字永远无法说出口了。

这是狱卒今天从天牢拖出来的第二具尸体了。

转儿送司马天翊回去之后,再返身回来,她本是想询问篆儿关于南竹君一事的,正好撞见狱卒拖着篆儿尸体出来处理。

“且慢。”她快步走了过去。

狱卒见状行礼:“卑职参见娘娘。”

“她是怎么死的?”她仔细检查确认了一番,篆儿的确死了。

狱卒如实回答:“回娘娘的话,她是被淮安王给打死的。”

“淮安王打死的?”她微愣,抬眸看着狱卒,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狱卒又重新说了一遍:“是的娘娘。”

“……”她沉默了,许久,说道:“本宫知道了,你们该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吧。”

“是,娘娘。”狱卒拖着篆儿的尸体去处理去了。

一般像这种死囚,死后,尸体都是随意丢弃在乱葬岗,要么腐烂要么野狗啃食,最终都是暴尸荒野,不得善终。

她看了一眼天牢大门,顿了顿,走了进去。

淮安王靠坐墙角,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停顿在牢房门口,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她的瞬间,他沉默了许久,而后再次闭上了眼睛:“终究是贫僧对不住施主了。”

转儿没有说话,看来,他清醒过来了。

她不担心他识破自己身份,因为篆儿也不知道她是谁。

“王爷看着也不像是会在东宫大开杀戒的模样啊。”她来,纯属好奇他为何在长乐苑大开杀戒。

淮安王的回答也出乎她意料:“脑子不清醒之时做的事情,本王也不知道为何,施主是特意来看贫僧的吗?”

听着他用八年前在普陀寺中与她说话的方式与自己说话,她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讽:“王爷在佛像前修行过,理因知道,佛家讲究一个因果,种什么因收什么果。”

她就是他种下的恶果。

八年前他强行掳走她,他恶行在先,她当时年幼无能力反抗,选择了暗中蛰伏反击。

语毕,她也不管他是否能听懂,转身准备走。

“施主,留步。”他忽然又睁开了眼睛看着她背影,不知道出于何种目的,又将长乐苑发生的事情告诉她了:“太子是以你的名义引本王入宫的,也是他的暗卫不发一言便朝本王动手的,本王不得以反抗,正好着了他的道。”

闻言,她浅笑,头也未回,还是那句话:“王爷,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语毕,她走了。

淮安王瞧着她离去的背影,许久,许久,嘴角勾出一抹苦笑:“本王这是自食恶果了吗?”

夜晚

转儿与司马天翊已安睡下,忽然听到禁卫军来报。

有人劫狱。

闻言,她快速起身,掀开被子,下意识便要起身,司马天翊一把按住了她。

“殿下,妾身能阻止。\"她回头看着他。

司马天翊却是一脸的淡然:“爱妃不想知道南竹君的消息了吗?”

“……”她微愣,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殿下是故意放他出去的?”

司马天翊只是浅笑,拉着她重新坐下:“天色还早,爱妃稍安毋躁,再陪孤睡会儿。”

她重新躺下,满脑子都是南竹君一事,她不喜欢过于被动,她转身看向司马天翊,司马天翊冲她一笑,抬手替她盖好了被子。

她放弃逃跑的想法,闭上了眼睛,明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