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贪婪,懂得节制,徐达更是审慎之人,加上朱老的稳健,足以撑起大局。
朱老只占干股分红,苏铭负责具体操作,徐家则提供原料和人力,甚至包括场地。
当初朱老赏赐徐达,慷慨地赠予两千亩田地和上千户农奴,他们为徐达耕作。
在大明,贵族若仅靠官俸维生,【早就无食可吃,流落街头。例如李善长,他的年俸只有四千石大米,】折算成银子约一万两千两。
然而,这些顶级人物的开销巨大,家族众多,亲眷众多,需要他们的庇护。
如此一来,徐家的花费就显得捉襟见肘,收入远不足以覆盖。
明朝的贵族生活艰难,赚钱成为生存之道。
淮西的贵族贪婪,实则是生活所迫。
徐妙云身为小姐,衣着朴素,非丝绸所制,皆因苏老爷的馈赠才得以享受。
苏铭决定扩大霜糖的生产规模,【目标是实现两个乡的产量,估计每年约三十万吨,】这对于大明本土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如果分给朱老一部分,虽是汉人皇帝,但吝啬成性,岂不有损大明的威望?
朱老富甲一方,若能助他拓展疆域,他自会感到自豪。
拉拢徐家并非让他们劳作,而是打造品牌,从平民手中获取利益。
让徐家为自己打工,朱老何尝不是如此?
苏铭的计划看似诱人,徐妙云内心蠢蠢欲动,【只是轻轻摇头:“我们徐家并不看重霜糖。”】”
苏铭闻言,心中暗自惊讶,这又是何故?“怕财富过多难以承受。”
他疑惑问道。
徐妙云淡然道:“财富够用即可,无需过多。”
“徐府的恩赐足以让我们安度生活。”
苏铭对此感到惊讶,徐家的谨慎似乎有些超乎常理。
难道他们担忧朱元璋会有所不利?
苏铭看向徐妙云,察觉她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玩味自己的反应。
“你想了解‘日月犯上将’的含义吗。”
苏铭并不受她影响,反而直击要害。
“我会告诉你。”
徐妙云闻言,心跳瞬间加速。
“什么意思。”
她急切地追问。
“有人欲图谋你的父亲,因功高而威胁到了皇权。”
徐妙云面色微变,眼中的紧张难以掩饰。
“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通晓未来的六百年运势。”
苏老爷,他的慷慨是否超乎想象?“尽管你父亲徐达与我无缘,但这份情报,我愿意免费赠送给你。”
这算不算一种暗示?
苏铭心中暗想,这段历史背后的深意让人不寒而栗。
那个告发者,极有可能是朱元璋的心腹。
徐达的命运,似乎已注定波折。
“李善长这样的文臣尚且遭贬,接下来,恐怕就是徐达的时刻了。”
甚至有时,军方大佬的威胁,远胜于文官。
“你如何选择相信。”
苏铭毫不退让。
“信与否由你,你愿信便信。”
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
苏老爷还需要解释吗?显然不必。
徐妙云点头道:“若真有此事,徐家定会铭记你的帮助。”
“但若只是无稽之谈,苏先生,后果自负。”
“秦淮河水也足以淹没你的谎言。”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恨意。
苏铭朗声笑道:“不久后自见分晓,届时再见你,希望你能摘下面纱。”
“让我一睹你的真容。”
徐妙云闻言,脸色骤然沉下,怒目圆瞪。
“你胡闹。”
她身为未出嫁的闺秀,怎能随意暴露颜面?这简直如同轻薄。
徐妙云满心怒火,转身离去。
马虎在一旁看着,心中暗叹,老爷,你这次的要求确实过分。
【你可知道你的声名远扬?徐妙云通常不会佩戴面纱的。】只是因为你,她才不得不如此。
“老爷,真有人会因为徐将军功高而图谋他吗。”
马虎问道。
“当然,这是必然的。”
苏铭回答,声音坚定。
“李善长退隐,【徐达目前担任的职位包括右丞相、上柱国、太子少保,】兵部尚书,又为大将军,集军政大权于一身。”
“这简直是权柄与威望的双重巅峰。”
“相比李善长,徐达的权力更显庞大。”
“即便陛下信任徐达,其他文官能安心吗。”
苏铭的话里透出深深的忧虑。
“徐将军为国立下赫赫战功,文臣却以此为由攻击他,这岂不是过分苛求。”
马虎不解地说道。
“他们不借此显示自己的能干和不畏权贵,又能怎样。”
苏老先生对于明朝的文人士大夫并无好感,他认为这些人过于琐碎且虚伪。
“何不挑出最显眼的一个,痛快弹劾,以此彰显他们的立场和原则。”
有人这般提议。
“这不正是文臣的典范吗。”
苏铭摇了摇头,对马虎说:“这里面的玄机深不可测,你还是少插手为好。”
“你帮了徐达,文臣岂不是会对你心生怨恨。”
马虎担忧地提醒。
“我怕什么?我可是超然物外的智者。”
苏铭微笑回应,对文臣们的斤斤计较不以为意。
“他们只会对我俯首称臣。”
只要他乐意,人人都想预知未来,哪怕是后世开放的风气,官员们依旧迷信不断。
苏铭转移话题,感叹道:“徐妙云这女子,确实不易应付。”
马虎回应:“她可是徐达的女儿,对你无礼也是情有可原的。”
“少说废话。”
苏铭对马虎的言论有些不满。
事实上,苏老先生只是暂时未能说服徐妙云,他并不认为自己被忽视。
“看我如何解开她的面纱吧,毕竟朱棣总得有个牛头人的形象。”
他心中暗自计划。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启,苏铭不满地转头,不满门外的人未经通报就闯入。
原来是朱棣和朱标,他虽无奈,但也明白这两位无需拘泥礼节。
马虎识趣地退开,避开他们的视线。
朱棣和朱标坐下后,目光直视苏铭,让他感到压力。
“有人要针对徐达。”
朱棣直接问道,仿佛刚才的窃听不算什么。
“你们竟然私底下讨论。”
苏铭心中暗自嘀咕。
“作为君王和储君,这样的行为未免失了身份。”
朱标补充道。
“而且,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我已经在外边听见了。”
朱棣毫不掩饰自己的监听行为,似乎理所当然。
苏铭面对这对父子的质问,只能苦笑。
“朱帝,您认为徐达会谋反吗。”
他明知答案,却故意提问。
朱棣毫不犹豫地摇头,坚定地评价徐达的忠诚和品行。
“天德性情纯良,为人正直,无人能及。”
朱标接着说道,“父亲如此信任他,我们两家更是世代交好。”
他回忆起当年醉酒的趣事,徐达的忠诚更显得难能可贵。
苏铭看着这对父子,心中不禁感叹,朱帝年轻时的轻浮也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然而,他并未揭穿,只是一笑置之,心中已有了应对之策。
朱元璋曾提及,他曾考虑将吴王府赠予徐达作为居所,然而徐达坚辞不受,最终这王府被改建成如今的魏国公府,彰显其忠诚与谦逊。
朱元璋欣慰地笑道:“徐达的忠诚,是经过风雨洗礼的。”
仿佛这是考验官员的标准。
然而,苏铭指出,朱元璋却因此因太阴之象而对徐达产生了隔阂。
“你似乎过于担忧权力失衡。”
苏铭微笑道,仿佛在揭示一个微妙的宫廷斗争。
朱元璋闻言,表情有些错愕,他自问,自己会如此吗?徐达可是他的亲密战友,怎会背叛?
“你误解了,朕绝不会怀疑徐达的忠诚。”
朱元璋反驳,但苏铭的话让他不得不面对历史记载:“洪武十四年,有传言称太月侵犯帝位,钦天监以此为由,怀疑徐达功高盖主,导致关系疏远。”
面对苏铭的陈述,朱元璋显得有些紧张:“你确定这些不是虚构的。”
苏铭平静地回应:“陛下,您应该清楚我的为人。”
朱元璋陷入沉思,他承认自己可能过于敏感,但现在却在寻找合理的解释:“或许是史书笔误,或者有人刻意篡改。”
朱标在一旁插话:“苏铭曾说过,老四可能修改过史书。”
这给了朱元璋新的思考方向。
“或许,是其他人为了抹黑我而篡改了史书。”
朱元璋坚定地说,仿佛找到了为自己辩护的理由。
父子俩的眼神中闪烁着警惕和决心,仿佛找到了共同的敌人。
苏铭则缓缓道:“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陛下,洪武十八年,徐达去世了。”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朱元璋震惊得从病榻上坐起,难以置信地看着苏铭,心中充满悲痛。
徐达正值壮年,五十出头便撒手人寰,这对大明而言无疑是一次巨大的打击。
朱标震惊于这个消息,徐达的去世似乎预示着军力的重大损失,甚至可能动摇大明的根基。
“老四,他是否会成为徐达的接班人。”
朱标颤抖着问道,心中的忧虑无法掩饰。
这似乎揭示了老四在军事上的崛起,以及他如何利用徐达的遗产,逐步积累叛乱的资本。
朱标立刻开口:“徐将军不可陨落,苏铭你可有解救之策。”
“难道还有回天之术吗。”
朱元璋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苏大人真是神乎其技!
既然已知徐达的危机,此刻提醒徐妙云防范奸佞,显然意味着他对徐达有所图谋。
【确实,苏铭,徐达不能垮掉。】【就算他选择效仿李善长,淡出尘世,】朕亦认为是明智之举。”
“总之,务必要想尽办法保全他。”
“朕代表大明向你表达深深的感激之情。”
朱元璋庄重地向苏铭行礼。
苏铭回应道:“此事确实棘手!徐达体弱多病,治疗不易。”
朱元璋解释道:“天德征战四方,实则隐藏着旧疾。”
“这就是他英年早逝的症结所在吗。”
“并非如此,他的背后有个恶疮。”
苏铭接着说:“民间称之为‘背搭’,常言道,无名之病易愈,有名之疮难治。
那疮口深入肌肤,治疗起来极其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