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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容九带着楚云涵回楚府时,聂清绝和凤慕言已经等候多时。

玄容九望向聂清绝:“如何了?”

聂清绝勾唇一笑:“都在公主预料之中。”他拿出纸张递给玄容九:“供词。”

玄容九挑眉:“你很能干。”

她有些舍不得让他回聂国了。聂清绝为什么就一定是聂国人呢。

她拿起来大致看完,凤慕言在一旁哼了声。

“那曲凝也是被三皇子骗了。”

玄容九拿着供词坐下,闻言看向凤慕言。

见玄容九目光投来,凤慕言抬头挺胸好不高傲:“她当时偶遇三皇子并不知他是皇子。以为三皇子会娶她做妻。可她已经在村中跟三皇子成了亲,被村里除名,已无后退之路。”

聂清绝也坐在玄容九身旁笑道:“那场偶遇应当是有意为之。他知道曲凝身上有毒虫,那两个学子确实是三皇子逼她做的。她求公主能放了她弟弟。她愿意帮公主找出三皇子逼宫的证据。”

玄容九点头:“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

聂清绝轻笑出声:“你倒是放心我。”

凤慕言在一旁急了:“公主还有本世子呢?本世子一直在曲凝面前说三皇子的坏话,她才迷途知返的。”

玄容九点头:“凤世子大智若愚。”

凤慕言喜欢听玄容九夸他,他能乐的找不着北。

聂清绝却听出玄容九其中深意,他忍俊不禁望着凤慕言傻呵样。

聂清绝观人心有一把手。他一直都有注意到楚云涵,今日他并不多话,也不围着玄容九,坐的离他三人也有些距离,当是跟玄容九闹了别扭。

他心里并不想去开导楚云涵,能少一个情敌他求之不得。

“公主接下来要做什么?”

玄容九合上供词,看向聂清绝:“本宫不知三皇兄何时逼宫,你觉得此时本宫应该做什么?”

她知道聂清绝好像有某种手段能知道“未来发生的事”,她这样问,也是一种试探。

聂清绝听出玄容九的意思,笑容逐渐放肆:“公主可以从五公主下手。”

玄容九眼眸微动:“不可。”

“公主心里还念着几分姐妹之情?”

“近日父皇会召见五皇姐,本宫不想让父皇为难。”她已经让玄天武在她和玄静禾之间做过选择了,自然不想再有第二次。

无论三皇子逼宫是何结果,按照玄天武对玄静禾蠢材定是被利用了的想法,他应当不会过于处罚玄静禾。

况且,今日她又带着楚云涵找了玄静禾麻烦,若是她日后对玄静禾下手,怕是父皇会将一切怪罪在楚云涵头上。

父皇的心她摸得透透的,她不想楚云涵被父皇为难。

她和玄静禾之间,就算闹起来,也不能夹着楚云涵。

想到楚云涵,玄容九望向楚云涵所在的地方。

她一望去,便直直落入了楚云涵的眼中。

楚云涵一直都在望着他们,他关注着她,却又不敢靠近她。

聂清绝嘴角笑意微凝,这两人当着他的面,眉目传情怎么回事?

“那公主安心准备科举便是。”聂清绝移了身子挡住了玄容九的目光。

玄容九回神:“好。”

看来三皇子是科举后逼宫。

白昼渐渐散去,眼看着就要天黑了。

玄容九出了楚府上了马车,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上。

就算是快要到了晚上,京都也是一片人声鼎沸的热闹场景。

玄容九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听着耳边喧闹的声音心中稍安。

待马车行驶到了人烟稀少的巷口,却突发状况。

“让开,快让开。”

玄容九听着不远处焦急的声音,不到一会儿的功夫,那声音直直撞上了她的马车。

她近日低调出宫,并未带侍卫,马车也较朴素,是谁,盯上了她?

幸好她的马车牢固,她稳坐马车中也不出声。

春桃掀了帘子下马车驯道:“怎么回事?”

车夫后怕道:“这位公子的马儿差点撞上来了。”他想起那公子为了不撞到他,死死拉着马绳掉头撞到了旁边的墙上:“公子你没事吧?”

那公子揉了揉被撞伤的额头,他那马儿飞驰而过,早已不见踪影。

“无事。”他轻嘶出声,也不忘跟马车上的人作揖:“让小姐受惊了,是在下的不是。”

马车中的人没回话,春桃换上笑脸道:“我家小姐倒是无事,公子你都受伤了不如去医馆包扎一番?”

说完她掏出袖子里的银两递了过去:“就当是我家小姐的一点心意。”

公子连忙摆手:“怎能要小姐的银两。这次本就是在下的过错,应该让在下向小姐赔罪。”

“若是小姐不弃,在下能帮你看下这马车吗?若是坏了,定赔给小姐。”

这马车乃宫中之物,若是真有什么,他俩也赔罪不起。因此,春桃和马车也未回话,等着公主发话。

玄容九知道春桃定是不敢拿主意,她只好掀开帘子望向那人:“不必劳烦公子,本…我这马车牢固倒是无事。”

此人是那晚推万恒良下水的男子?

她望着那人额头渗出血来,眼眸微动:“公子额间破了皮不如先找大夫看看?”

他望着玄容九的面容微微出神,额间的疼痛都觉得值了。

他迟迟等不来楚云涵,只好想了个呆头呆脑的法子死守楚府。终于等到她一个人出府。

此人正是齐元。

齐元听见玄容九关心他破皮,心中欢喜,她真的是个很温柔善良的女子。

齐元脸上不自觉挂满笑容:“在下这点伤无碍,若是让小姐受伤倒是让在下寝食难安。”

“小姐,不如让在下帮你看看马车?在下略懂木工。”

见玄容九似是有些不愿,他又赶忙改口:“若是小姐不愿,小姐日后马车若是出了事,还望小姐告知住处,在下定上门帮小姐修补马车。”

玄容九望向那人情真意切,但她心里并不想跟他有过多纠缠,便道:“就不劳公子了,家中长辈叮嘱要我早些回府,天色不早了,就此别过。”

她示意马夫走,放下帘子不再看他。

齐元失落的站在原地:“小姐,恕在下冒昧,你可有婚配?”

春桃闻言笑出声,她对着玄容九道:“又是一个被公主迷住的书生。”

玄容九闭目:“不必管他。”

“是,公主。”

马车渐渐离去,无人应答。

齐元想追,但奈何马儿不在,又怕被那小姐发现惹她厌烦,终是停了脚步,痴痴的望着马车离去的背影。

他迟早会知道她是谁的。

但,知道了又如何呢?齐元心中不甘。若他未尚公主,自然可以追求她。可恨他竟然连自己的名讳都不敢报。

反正迟早,三皇子许诺助他成事就还他自由,到时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向她提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