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休息一天，韩沐由就着急出院了。
晚上，顾采薇和沈幼清去医院的时候，没有看见韩沐由，就给她打电话。
韩沐由此刻正在开会议，听到顾采薇的电话，暂停了一下。
顾采薇：“沐由，你在哪儿呢？”
韩沐由：“我已经没事了，现在在工作室，我在开会，先挂了。”
紧接着，许漫汇报工作，“韩姐，现在市场上出现跟我们一样的课程。而且价格比我们还低。”
韩沐由稳了稳心神，“把竞品课程，以及公司情况整理出来发给我。”
许漫：“好的。”
周清如汇报了咨询部的情况，韩沐由点了点头，“大家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事，就散会吧。”
许漫看了一眼韩沐由的脸色，焦急地说，“我去调查一下，这个付费课程到底是谁做出来的……”
韩沐由：“不用。”
许漫：“不用？？？”
韩沐由：“这就是个商业陷阱。很可能是趁着工作室失火的时候，盗走我们的付费课程。也有可能是买通了我们的运营，设计出同款课程……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搞垮我们工作室。”
许漫：“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呢？”
韩沐由：“要么是重新设计付费课程再上线，要么是将现在的付费课程降低价格。不管哪一种，我们的损失都非常惨重，很可能血本无归……现在大家都很重视知识版权，如果被投诉抄袭，可能还会被拉入行业黑名单。”
许漫：“这么严重啊？他们为什么要算计我们？”
周清如：“或许就是想要压垮竞争对手，抢占市场吧。”
许漫：“这种行为真恶心，只会背后做小动作。”
……
正说着，办公室门铃响了，是顾采薇。
顾采薇：“我听说你工作室失火的事情了，你这是怎么呢？”
韩沐由有气无力，“没事，警方还在调查。”
顾采薇，“看你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最近压力是不是很大。”
韩沐由不吭声，她神色恹恹地，眼皮耸拉垂下点开，面色沉重。
顾采薇拉着她的手，“遇到什么困难了，我们三个诸葛亮，也顶个臭皮匠。”
韩沐由大概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沈幼清小心翼翼地探寻，“别人盗了你的课程，这是竞争对手做的，还是内部工作成员？”
韩沐由抬眸看了她一眼，“监控已经被破坏，警方还在调查。”
沈幼清不自然地扣着手指头，“会不会是那个黑衣人做的？趁着工作室失火，然后盗走了课程？”
顾采薇眉眼中有些担忧，“感觉这是有人针对你，你打算怎么做？”
韩沐由神色平静，“还能怎么做，只能硬着头皮去扛……我又不是员工，随时可以撤退。作为工作室的负责人，每天起来，一堆数据萦绕在脑子里。每天有多少客户过来咨询，成单量有多少，复购率多少，能不能支付员工工资……”
顾采薇听完沉默了。
老板的压力确实比员工的压力大，位置越高责任越大。
顾采薇又抓住她的手，“有没有我们可以帮忙的？”
韩沐由垂丧着脸，摇摇头。
顾采薇眼珠子转了转，“工作的事情可能帮不了，但是生活上的事情呢？”
这也提醒到了沈幼清，“我在来的路上买了一些食品。”
沈幼清将美食拿过来拆开，顾采薇才注意到她做了指甲，闪闪发光，还是最潮流的一款。
又仔细喵了喵她的穿着打扮，之前没注意，这会就发现明显跟之前不太一样。
衣服款式都是低调的大牌。
沈幼清被她看得不自在，挽了挽耳后的碎发，“怎么呢？”
顾采薇询问道：“……有情况。”
沈幼清目光闪躲了一下，“交了一个男朋友。”
顾采薇若无其事地问，“什么样的？”
沈幼清扣着手指头，“还刚开始接触。”
明显不愿意多说。
韩沐由浅浅一笑，“祝福你。”
沈幼清回答道：“谢谢。”
顾采薇打量着两个人，“你们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韩沐由打趣道，“你这么聪明，能有什么事瞒得过你。”
……
整个工作室的气氛都很低迷。
十点上班，周清如九点就到了办公室，掏钥匙开门，发现门没锁。
坐在工位椅子上，看见韩沐由正专注盯着电脑工作。
见她粉底盖不住的黑眼圈，估计昨晚又熬夜加班了。
于是，将咖啡递到她手里，叮嘱了一句，“韩姐，注意身体。”
韩沐由挤出一抹笑，“谢谢。”
昨天晚上她查资料，直到天快亮了，她才头晕脑胀地睡去。
但趴在桌子上不到两小时，又自然醒来。
客单量减少、付费课程被盗，一连串事情打击，大家情绪都很低沉。
作为负责人，她没办法甩脱责任。
到开早会的时候，大家都汇报各自的工作情况。
气氛很不好，凝重得似乎可以听到大家的心跳声。
周清如：“这个月较上个月有10%的退单。”
韩沐由：“查清楚了吗？是什么情况？”
周清如：“30%的客户反馈咨询费用太高。”
许漫：“这是什么破理由。又不是第一次做咨询。之前做的时候怎么不说费用高，现在做完几次后，就耍赖说不做。我看他们故意爽约，就不应该退咨询费。”
韩沐由：“别意气用事，发脾气解决不了问题。”
许漫：“我也气不过嘛。最近一连串事情发生，总感觉是有人在背后递刀子。”
韩沐由沉吟半刻：“我会想办法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你们做好自己手头的事情。运营情况怎么样？”
方婷：“现在兼职团队尝试多平台运营，微博平台和公众号平台引流量最高，一个月50左右。视频平台效果不太理想，需要持续观望。”
李悦：“我感觉针对人群特征、地域特色可以推出不同的品牌。在非一线城市，可以采用团购、分销等模式。”
韩沐由：“好，散会吧。”
方婷手里拿着文件，一动不动，似是有话想说。
韩沐由有种不好的预感。
刚才在会议上，她神情似乎也有点心不在焉，“你还有事？”
方婷作为核心团队成员之一，主要负责运营，平时说话干脆利落，这会儿又吞吞吐吐，“……韩姐……我打算离职了……”
韩沐由压抑住心里的失落，故作淡定，“怎么这么突兀啊？发生了什么事吗？”
方婷扣着手指头，试图排挤掉心里的愧疚，她知道平时韩沐由待自己不薄，现在工作室面临危机时刻，不应该走。但她也只是想要更好的生活罢了，再说，工作人员流动也很正常，应该也谈不上背叛吧……思及此处，她又坚定态度，“谢谢韩姐在工作中的指导，这是离职申请书。”
韩沐由声音有点低沉：“打算什么时候离职？”
一般来说，正式员工都需要提前一个月申请。
方婷心有愧疚，垂着头，双手将离职申请单递过去，期期艾艾地说，“韩姐……我爸还等着医药费……”
韩沐由接过离职申请单，洒脱地签字，“工作交接给宁宛，就可以走了”，说完递给了她。
意料之中，又震惊之余，方婷没想到这么快，语气轻快，“谢谢韩姐。”
许漫从洗手间回来，看见方婷低着头收拾东西，“你是……离职了？”
方婷嗯了一声，动作干脆麻利，似乎早有准备。
许漫替韩沐由不值，“这些人都是势利眼，还不是担心发不了工资……当初给他们机会，让他们积攒经验，还帮忙解决租房问题。现在公司危机时刻，他们倒好，立马找好下家。”
韩沐由安慰道，“没关系，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都是人之常情。”
这句话不知道是安慰许漫，还是在安慰自己。
就算失落无助，时间不会跳过这段艰难的日子，绕道而行。
所有的问题，必须直接面对。
悦己工作室，总共只有5名成员。
许漫作为助理，负责行政、人事等工作。方婷负责运营兼职团队，周清如负责咨询师兼职团队，还有一名销售李悦。
大家都在你一言我一语，商量着解决办法。
周清如托着腮，突然冒出一句话：“我们解决别人的情感问题，应该也有人能解决商业问题吧。”
许漫：“应该吧。但是我们这个是商业竞争，算吗？”
韩沐由听到周清如的那句话，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