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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开朝复印之日很快到来。

这日天还没亮常钰便起身沐浴更衣,梳了个整整齐齐快要反光的发髻。

这是常钰第一次身着长史的官服上朝,这一日他等了多年,真正到来的时候他却很平静。

文华一早便在宫门口等着,怕常钰找不到路坏了规矩。

二人一同入宫,同几个新进的官员一起行礼,拜见皇上。

刚开朝没什么事要处理,基本就是走个过场,见一见同僚,常钰一直低着头随着众人走,随着众人跪拜,他觉得他还没看清皇帝什么样,皇上就宣布散朝了。

常钰在朝上没看见姬原,听说是身体抱恙没来,原因他当然清楚。

朝中的老臣们一个个眼高于顶不屑同新来的讲话,几个新进的同僚便商量着出了宫一起去喝一杯茶,互相认识认识。

谁知才出了议事的大殿,常钰便被叫住了。

“常长(zhang)史,请留步。”

常钰应声停下脚步,转身看去,传令的是个太监。

“长史,皇上有请。”

常钰说不诧异那是假的,这是他第一次上朝皇上便单独宣他,这是要做什么?

“遵旨。”

常钰跟几个同僚点头示意后,就跟着太监一起走了。

几个人一下围住了文华,“文御史,您这朋友什么来头啊?”

一群人低声开始八卦起来,文华当然也是一头雾水,只能跟几个人打哈哈。

常钰这边跟着太监没走一会儿就停下了,他抬起头来看了看,镌刻着天禄阁三个大字的匾额正悬挂在头顶上。

看来这里是皇帝的书房了。

太监让常钰在这儿等着,他要进去传旨,并嘱咐常钰没宣他之前千万不能随意走动。

常钰答应后垂手而立静静地等了起来。

初春刚至,风还有些刺骨,门口的侍卫却站得笔直,黝黑的甲胄还泛着些光,没有一人朝他这里看,他站在这里像是一件极其稀松平常的事。

常钰见此便大大方方地偷听了起来,他凝神屏息静静地听着。

“你所奏的可是实情?”

“回陛下,都是实情,薄梧如今不仅没有丝毫悔意,反而到处宣称皇上您在给他撑腰,晋阳郡守畏于其威势直接对外称病不管了,薄梧回到晋阳第一日便住进了郡守府,让老郡守别殿而居。”

“呵,他倒会享受。”

“再这样下去怕是...”

殿里安静了一会儿,太监见此机会赶紧上前道,“陛下,常长史到。”

“宣。”

常钰在外面有扫了扫自己的衣物,确定没有不妥后恭敬地等着太监出来引路,谁知这时候皇帝又对殿里的人说了句,“你看,这刀子不就来了嘛。”

常钰嘴角抽搐,他大概猜到里面的是谁了,合着到长安第一日他就给自己招了个差事。

果然,等常钰进殿后,殿里正站着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人,这人想必就是真正的徐子华了。

“参见皇上。”

“平身。”

“抬起头来。”

常钰微微抬头,臣子的视线是不可以直视皇帝的,所以常钰的眼神只注视着皇帝的衣物,但他依然能感觉到,他站好后皇帝竟是上上下下地打量起了他。

皇帝看着他沉思了许久,终于开口了,“朕要你办件事。”

说完又没有下文了,常钰实在有些奇怪,皇帝说话都是这样说一半等着别人来接吗?

“皇上请讲。”

“薄梧为人狂傲而不自知,朕几次三番给过他机会,他却不知悔改,此次更是视法度于无物,干起以下犯上的事情来。”

“朕命你明日起前往晋阳,查实罪证后立即拿下,不必带来见我了,朕不想看见他。”

话毕,常钰立即拱手,“微臣遵旨。”

“这块牌子你拿着,带着它你就是钦差。”

“谢皇上。”

“记住,秘密行事,不要张扬。事成后,尽快回来复命。”

“微臣明白。”

皇帝看常钰如此上道面上的表情都柔和了许多,“你们退下吧。”

“是。”

常钰同徐子华一起从殿中退出后,很有默契地站在殿外没有挪动。

“长史真是好福气,上任第一天屁股都没坐热又当了钦差,真是羡煞旁人啊。”

徐子华看着常钰皮笑肉不笑地嘲讽着。

这人戴着面具看不见长相,只是露在外面的下巴白白净净的,不像是个面貌丑陋之人。

“徐大夫说笑了,您乃当朝最年轻的谏议大夫,论风头谁能盖得过您呢。”

见常钰不接招,徐子华准备直接出招了,“别吹了,在城门口假扮我的账你准备怎么算吧。”

常钰抬起袖子朝里面摸了摸,摸出了一个半大的包,样子看起来还有些沉。

他伸手递给徐子华,徐子华的眼神看起来有些愣,接着包裹后里面的东西发出了沉闷的碰撞声。

这声音他太熟悉了,他已经从包裹的缝隙中看到了里面金灿灿的光。

他低低地笑了两声,“你这人真有意思,行,这账清了。”

“别着急,你的账算完了,我的账你准备怎么算呢?”

徐子华愣了愣,今天他们是第一次见面,在此之前他甚至都没听过常钰这号人,除了他在城门口乱喊他的名号,他们毫无交集,哪里还有账要算?

“你得罪了薄家引火烧身,没有一击而中反倒给自己惹了麻烦,我没说错吧。”

虽然徐子华不愿承认但常钰说的是实话,他只能哼了一声。

“皇上为了保你只能先安抚那位,把人先哄回去,让人以为要打压你;想必今天除了我接到要去晋阳的命令,你也接到了禁足令吧。”

徐子华瞳孔微缩,这人是怎么知道的?

“别想了,我猜的。而且看来我猜对了。”

“你。”

“我从来时就已经是薄家的眼中钉,皇帝派我当刀子去给你挡灾,为的不就是保你周全嘛,还真是看重你。”

“怎么,你嫉妒?”

“这倒不是,不过我这趟怎么说也是在给你擦屁股,你就没有点表示?”

徐子华嘴角抽搐,看了看手里的小包裹递还给了常钰。

得,还没捂热呢,又还回去了。

出乎徐子华预料的是,常钰并没有接过包裹,“这是我还你的账,你既接了我们就清了,这次你欠我的,我可不要这个,记住了,你欠我一个人情。”

说完常钰就拂袖走了,嘴角带着得逞地笑。

钱,常钰有的是,这人情嘛,可就不是这么好挣的了,再说他本来就和薄家有仇,这次出马怎么算他都不亏。

徐子华无奈看着常钰越走越远,明白自己这是着了道了。

“真是小瞧了他。”

徐子华摇摇头,往另一个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