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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存仁陷害夏吉芳的案子结得很快。

夏母为了能快速结案,使了不少银子。

案子结了后,夏母又去找南离县的徐县令。

在徐县令的斡旋下,夏吉芳五人终于洗掉冤屈,能参加下次科举。

得知消息后,李凤娴与夏吉芳说话时满脸得意:“我早就说过,让你们只需要盯着我姐姐就可以。”

“现在证明我说得不错吧!归根结底还是和她有关。”

夏吉芳一听到这种‘当初你要是听我的,就会……’的腔调腻歪至极。

“我说李凤娴,你是不是和你姐有深仇大恨,巴不得她死?什么锅都往她头上扣。”

夏吉芳坐在葡萄藤架下,盯着头顶的葡萄。

唇角是淡淡的讥讽。

“……”李凤娴噎住了。

她和李菁岚何止是深仇大恨。

还有夺夫之仇呢!

“你们有仇,那是你们的仇!别带上我。”

夏吉芳把目光转向李凤娴,“我不想因为你的仇恨把自己牵扯进去。就像这次莫名其妙的被陆存仁陷害一样!”

“你和你姐还有你们一家人都离我远点!”

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我好好的去参加科举,莫名其妙被人塞了手帕。

结果是因为陆存仁要害陆伯舟,那个王怀不敢把手帕丢到地上塞我袖子里。

我倒霉不倒霉?

夏吉芳这时忍不住在想,如果他没娶李凤娴还会发生这些事情吗?

听到夏吉芳这样说,李凤娴悲痛欲绝:“我对你是真心真意,一心一意盼着你中秀才,盼着你飞黄腾达,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你会盼着我飞黄腾达?”夏吉芳快被李凤娴的这几句话笑死了,“我参加府试前一天晚上,你还勾引我呢。”

“别人家去科举,都是派书僮跟着,你却非跟着我不可。”

夏吉芳说着,越来越觉得李凤娴是故意害他考不好。

站起来,表情都狰狞了,“你是不是故意害我的?你是不是根本不想我考府试?”

“怎么会?”李凤娴大急,努力辩解,“这世上再也没人像我一样真心盼着你中府试,我是真心对你好的。”

“这世上,只有我娘是真心对我好。”夏吉芳给这次谈话做了总结,“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吉芳?你不能赶我走,让我陪着你。”李凤娴急得泪水都快出来了。

现在是怎么了?

婆婆不喜欢她,夏吉芳也开始埋怨她?

她到底哪做错了?

哪做错了?

“你再陪着我,我这条命都要送给你了。”夏吉芳指着院门,使着大少爷的脾气,“滚出去。”

滚?

他竟然让我滚?

李凤娴的泪水滚落,捂着脸:“我为你殚精竭虑,你却这样对我!夏吉芳,你莫后悔!”

说完。

她捂着脸朝院外跑。

走到院门口时停下脚步,想着夏吉芳也许会追她。

夏吉芳一动也不动,坐回椅中,抬头盯着葡萄藤。

昨天他的名被从挟带名单上划掉后,夏母哭诉了半天,夏吉芳有点触动。

如果那天,李凤娴没拉着她去找李菁岚吵架。

他在试院门口守着,等到王怀出来立刻摁住王怀,说不定当场就把身上的冤枉洗掉。

如果不是李凤娴的母亲硬闯夏家,他也不会找到出去的借口。

夏吉芳从来不会在自己身上找错处。

他遇到的所有事,全部都是李凤娴造成的。

都怪李凤娴。

梅香悄无声息的过来,送了一盏茶。

夏吉芳转头看到是梅香,厌恶的拧紧眉:“你也滚!”

李家没一个好东西!

他得远离。

梅香怔怔地看着夏吉芳,又垂下头,悄无声息的下去。

走到无人处,梅香悄声哭泣。

李凤娴恼她,夏吉芳又让她滚。

她何去何从?

……

张举人也听到了夏吉芳的案子。

陆宣德和陆存仁父子,接连两次陷害陆伯舟不成,应该非常恨陆伯舟。

他可以暗中给陆宣德一些帮助。

正想着心事,管家进来,“老爷,凝心父母要状告陆伯舟虐待婢女。”

听到这句话,张举人眼睛亮了一下。

“凝心父母?”张举人摸了摸下巴。

送上门的好消息。

他本来正愁着让凝心去告陆伯舟不合理呢。

可巧凝心父母出现了。

由凝心父母出面告,确实比凝心出面状告更合适。

“立刻派人把他们接到忘居县!在忘居县告。”

张举人说道。

很快。

凝心父母被接走的消息传到李菁岚耳中。

李菁岚立刻让赵正义去见陆伯舟,叮嘱陆伯舟,不管什么人去问他,都要实话实说,不添加也不隐瞒。

“就是这次可能会挨几板子……不过也算教训,让他以后不敢什么人都轻信。”李菁岚想着。

凝心一回来,陆伯舟欢喜的都忘了自身的处境。

竟然敢为了凝心挑衅张举人?

也确实该受点教训。

李菁岚又请人把衙役班头找来:“不知班头大哥和忘居县的衙役有没有什么交情?”

衙役班头笑道:“有些小交情。”

李菁岚推出十两银子,“劳烦班头大哥帮我个小忙。”

“好说好说。”衙役班头笑着把银子揣到怀里。

……

忘居县的传票送到王教谕家中时,王教谕惊呆了。

“虐待婢女?”

就陆伯舟那小身板,他虐待婢女?

凝心都能把他打一顿好不好!

王教谕不敢怠慢,叫上陆伯舟和王永卿去找徐县令。

陆伯舟想着李菁岚的叮嘱,把见到凝心那天的事情讲了讲。

“……我们少不经事,以为出十两银子能把凝心买回来。”

“……后来,我为了息事宁人也为了自保,便写文章称赞张举人。”

那篇文章,徐县令也看过。

这会前后一联系,明白了。

又把社学的学生们叫过来。

学生们都见过凝心,凝心确实脸上有鞭伤。

“你去忘居县应诉!我随后便去。”徐县令脸色阴沉。

今年我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案首,能在陛下面前露露脸。

你就迫不及待的想出手?

隔县判案是吗?

不就是比谁的后台硬吗?

……

陆伯舟来到忘居县应诉,张举人哈哈大笑。

“身为本县举人,对本县的大案要案有监督之责。”

张举人亲自前往公堂看判案。

他倒要看看陆伯舟被剥去一身功名推倒在公堂上挨板子是什么场景。

这才叫斯文扫地。

上公堂后,先是案情陈述。

而后是原告陈述。

凝心父母在公堂上哭诉完,指着陆伯舟,“大老爷,就是这个人把我女儿害死了。”

“我女儿现在生死不知!求大老爷为小人申冤作主啊。”

忘居县一拍惊堂木:“陆伯舟,你招还是不招?”

陆伯舟拱手施礼:“回大老爷,学生无罪,不知从何招起。”

“来人呢!剥了他的书生襕衫,上刑!”忘居县丢下令牌。

衙役们如狼似虎的扑上来,剥去陆伯舟的襕衫。

一个衙役高高抬起皂棍,用力往下挥打。

嘭的一声。

陆伯舟正憋着气准备挨打,却没感觉到一点疼痛。

就在这时。

堂外传来怒斥:“好一个父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