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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外,冯哲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精心打理的头发散乱开,名贵的衬衫皱皱巴巴,短短几个小时像老了好几岁。

“我就不该骂他,他本来就伤心,我还怪他丢人……成瑞就是个畜生!我也是瞎了眼没看出他是个人渣货色!竟然想强行完全标记、逼然霄答应他!都怪我……”

池遥换了身干净衣服,身上的外伤涂了药、贴了辅料,但脱臼过的肩膀有些不适,身上的淤青也开始酸疼。

傅弥捏着个棉签沾药膏涂她身上的小伤口,再给她贴上创可贴,嘴里碎碎念叨,冯哲尚后悔一句她就吐槽一句。

“冯总,等他们体内的药物新陈代谢完就没事了。”池遥看他哭得太伤心,随口安慰一句。

“成总……不,小遥,叔叔这些年对不住你,多谢你不计前嫌救了然霄!”

“不止是我,还有那位一起送进去的omega,他叫解意,是他发现了端倪,又一个人跟踪他们的车辆,给我和保镖指引了位置。”

“好、好,我记住了,等他出来我一定当面致谢!”

慈善晚会后半程状况频出,何诉硬着头皮将场子撑了下来,一散场就火急火燎赶来医院。

路过冯哲尚,她囫囵打了个招呼,停在池遥面前翻翻看看:“怎么到处是伤?”

“还好,只有脱臼的伤要养养,其余不怎么严重。成瑞那边怎么样了?”

冯哲尚一听成瑞的名字也忿忿转过脸旁听。

“他和那帮手下现在在拘留所,成堂梁带着律师过去了。我找了范律师的团队,明天上班时间会和她们详谈。”

“我要他蹲大牢!”冯哲尚激动地吼,浑浊的眼里又悲又愤,“那帮人一个跑不了!他们对然霄做的那些事儿,给我十倍百倍还回来!”

他给守在一边的下属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躬身示意:“明白,冯总。”

池遥和两位好友对视一眼,轻轻舒一口气——有冯哲尚在,成堂梁想暗箱操作都难。

不多时,手术室的门打开,冯然霄先被推出来,人还没醒,冯哲尚哭哭啼啼跟去病房。

“解意怎么没出来?”何诉问。

池遥回答:“他头上受了伤,需要缝合。”

“严重吗?”

“还好,伤口不大不深。”

“那就好,风波算是彻底过去了。”何诉松一口气,没忍住笑出声,“老成总恐怕要被成瑞气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回彻底失去冯总这个盟友了,以后都难扑腾起水花。也不知道他们Alpha是怎么想的……”

说到这里,两个beta一起转头看向正鼓着腮帮,边涂药边给伤口吹气的傅弥。

“你们看我干什么?”她不满地瞪眼,“不是所有Alpha都和成瑞一个德性!他纯属脑子有毛病!别侮辱我!”

“完全标记的影响真有这么大?能让Alpha和omega爱上不爱的人?”

“影响有,但没那么夸张,只是被标记又不是篡改记忆,怎么可能一下子从讨厌变成爱得要死要活的。成瑞要么是在赌冯然霄事后为了名声会屈从,要么就是晚会上受了刺激,纯粹发泄报复,反正脑子不好!”

“总归以后公司发展少了个阻力。”何诉对池遥笑笑,“你回军区也能安心。”

傅弥脸一瘪:“你又要回去了,下次什么时候能见啊?”

池遥安慰她:“等事情查清楚我就回来了。”

“……要不你这次回去后,我重新开始爬加密区?距离上次触发警报那事儿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傅弥犹犹豫豫地说。

“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池遥认真地问,“如果压力太大,我可以再等。”

“我试试吧,一直拖着,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她睨池遥一眼,“池医生,虽然你热爱医疗事业,但chanchee不能没有老板,我和何诉也不想天天苦巴巴地盼不到人。”

“我知道了。”池遥笑笑,“你们先回去吧,时间不早了,解意还要留院观察一晚。等医生通知能出院,我打算带他回家一趟,你们周末有空了去玩。”

“我留下来陪护吧,我又不像何诉明天要准时上班。”傅弥说。

“不用了,我和他的伤都没有到不能自理的程度,大概明天就能出院了。”

“那好吧,有需要记得找我。”

“记住了。”

池遥和傅弥、何诉告别,又在手术室门口等了二十分钟,解意被推出来。

她平静地和医生护士沟通病情与护理方法,微笑着把所有人送出病房,关上门的下一秒,脸上的笑容消失,肩背松塌下来。

已经到了夜深休息的时间,房间里很安静,只听得见电器运行的微弱电流声和喉腔里的呼吸声。

池遥在门口静站了几秒,转身回到病床前。

解意还在睡着。头顶的伤口缝了针,贴了一块敷料,脸上沾的血已经擦洗干净,喉咙上那条割伤结了薄薄一层痂,像条细丝线勒在肌肤上。

她静静看了许久,久到生出恍惚感,感知不到时间的长度,疲惫沉甸甸地压下来,骨骼生锈般沉重迟缓。

她起身在解意额头上落下一吻,轻声说一句“晚安”,关闭照明灯,在陪护床躺下沉沉睡去。

**

池遥这一晚睡得很沉,没有做梦也没有中途醒来。

阳光透过白色窗帘落到病房里,薄薄的眼皮透进来微弱光亮,眼珠滚了滚,睫毛悄然掀开。

充足的睡眠使人神清气爽,但身体一动,打斗过后的酸痛感便浮现出来。

她皱着脸缓了一口气,余光里阴影靠近,她偏头去看,对上一张惊喜的脸。

解意穿着一身病号服,毛茸茸的黑色发丛中贴了一块敷料,像打了个补丁,看着有些滑稽,失血后的脸庞有些苍白,衬得瞳孔尤其漆黑,湿润又明亮。

“池遥,你醒了,我刚好去食堂买了早饭回来。”他把两只饭盒放到床头,搀着池遥完好的那只手臂扶她起来。

“几点了?”池遥刚睡醒的声音有些沙哑。

“过九点了。”

“这么晚了,你醒来多久了?”她边问边缓慢伸展酸痛的肢体。

“有两个小时了。”解意见她身体不舒服,担心地问:“是不是很难受?”

“还好,过度运动后的正常反应。”她笑一声,“毕竟很久没有打过架了。”

“我昨天都看见了。”解意眸色黯了黯,但想到都过去了,他又高兴起来,飞快倾过身在池遥脸上亲了一下,“你打架好看死了。”

池遥故意便宜还卖乖:“打架不是值得奖励的事情吧?”

解意给她揉按肩背:“你说得没错,我确实不会鼓励我的孩子和别人打架。”

“你哪儿来的孩子。”

解意一顿,意味深长瞥她一眼:“我只是做个假设。至于你的问题,池遥医生,你学过专业知识,应该知道我的孩子会怎么来吧。”

池遥不过随口搭一句话,被他话里夹话说得有点难为情。

“……我想问你一件事。”他又忽然转了话题。

“你问。”

“经过这件事以后,冯然霄的父亲应该不会再帮你父亲抢公司了吧?”

“嗯。冯哲尚一直很疼爱然霄。”

解意手上停下来,皱着眉盯她:“然霄?”

池遥反应过来:“我一直这么叫他,你不会吃醋吧?”

“他还叫你姐姐。”

“他年龄比我小,从小这么叫我。你要是想,你也可以。”

“我不。”

池遥无奈摊手,言归正传:“你还没说想问什么。”

解意支支吾吾:“你应该……不用和他们家联姻了吧?”

他飞快瞥一眼她的脸色,急忙抢道:“不许嫌我烦。”

“我不嫌你烦。”池遥认真说,“我本来就不会和他们联姻,况且,你救了冯然霄,他们感激你还来不及,不会在知道我们的关系后还横插进来。”

“我不在乎他们感不感激,昨天的事,除了帮他,我也有自己的私心。”

池遥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捏,没提那些沉重的事,神秘兮兮地笑问:“不在乎他们感不感激?”

“不在乎,他们和我又没多大关系。”

“冯哲尚想见你。”

解意皱起脸:“我不想见他。”

“可是他说……”池遥故意拖了拖,对一脸茫然的解意卖了个关子,“想送你一套别墅作为答谢。”

“……?!”解意眼睛缓缓瞪圆,迸出亮光,“我见!”

池遥故意揶揄他:“你要是实在为难,不用勉强,我也可以给你买。”

解意哼哼笑:“那当然好,我又不嫌多。”

他给她套上拖鞋,抱起人就往卫生间走:“我给你洗漱。”

池遥身体忽然悬空,下意识勾住他的后颈:“……我可以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