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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凌那一番类似临终委托的行为让池遥一晚上都惴惴不安,第二天早上,在出发去参加季度大会前,她先去七楼找了她,见她状态平稳才松一口气,而后又去706找解意,嘱咐他帮忙留意云凌状态。

早上八点,池遥搭乘上开往第一军事医院的客运车,九点四十分到达第一军事医院总部。

医院对公众开放,从正门口进来时可以看见各个性别、各个年龄阶段的病人及陪护家属进出往来,医护人员仍旧以Alpha为主,但也有少数beta。

第一军事医院占地面积十分广阔,进入医院内部后,池遥搭乘一辆通行车,开了五六分钟才找到举行会议的大楼。

她在停车点下车,步行进入建筑内,按照指示牌寻找会议大厅。

跨过一道贴着“办公区域,闲人勿进”标识的感应门之后,人群就被筛选了一遍,池遥恍惚间感觉又回到第一军区,全场除了她一个beta,乌乌泱泱的全是Alpha。

在她踏入会议大厅门口的那一瞬间,嘈杂的人声如潮水般退去,上百颗头颅同时扭转过来,数不清的探究视线落在她身上。

相较于军区的Alpha士兵,在场的人普遍接受过严格的品行道德规训,不会粗莽直白地对他人投去露骨的目光,即使带有恶意,也会掩藏在好奇之下。

池遥穿过打量的视线找自己的位置,偶有和她打招呼的,她也会点头回应。

一路走下来,她在会议大厅右后方找到“第一军区医务部omega专组”的铭牌,相比其他单位都是五六七八个代表组成小团体前来参会,omega专组的规模确实小,形单影只地设了一张长桌、两个座位,特意多出一个座位以防增加了人员坐不下的情况。

她在靠近右侧窗户的位置落座。

十点整会议正式开始,门口列队进来一行身着白大褂的医生,年龄都在五十岁往上,面目庄严,气势沉厚,举手投足间带着利落锐气。

池遥将视线投向坐在正中间的那位医生身上,她看过他在光脑系统里的头像,他就是医务部部长郑安继,也是第一军事医院的副院长。

郑安继的年纪在六十岁往上,头顶毛发稀疏,有一块巴掌大的地方已经全秃,强行用周边的头发遮盖也于事无补,灯打在上面形成反光,亮得像一颗行走的灯泡。

他的工作头像实在过分美化自己。仗着人多没人注意她,池遥唇边弯起一抹坏心眼的笑。

郑安继原本老神在在地坐着听同事发言,忽然似有所感,眼睛一瞥朝池遥看过来。

她坐在omega医务组的固定位置,一眼就能精准定位到人,故而她脸上的笑没来得及收敛,僵在唇边被抓了个正着。

池遥身上一凛,和台上的郑安继大眼对小眼,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他盯着她看了好几秒,正让她羞愧与心虚之际,他忽然用能夹死蚊子的力道朝她挤了下眼睛。

池遥心里一轻,没想到部长是这么亲和幽默的人,她抿出一个乖巧的微笑,轻轻朝他点了下头。

这事翻篇,郑安继毕竟在众目睽睽的台上,还是得做出严肃正经的表率,再没有挤眉弄眼逗池遥。

季度大会十分枯燥,各个单位轮流汇报工作情况,规模大一些的,能喋喋不休讲半个小时。

池遥听着听着,思绪便不自觉开小差。余光里有人影晃动,她下意识转过视线去看。

会议大楼右侧二十米开外是一栋十来层高的建筑,还是老式的尖顶设计,放在以前应当十分巍峨亮眼,但历经数十年的风吹雨打,现在墙体斑驳褪色,墙根趴着枯死的藤蔓也没人打理,矗立在那儿苟延残喘。

看着像栋废弃的楼,没想到还有医生进去工作。

池遥百无聊赖地撑着脑袋盯那个方向,先后走进去三位Alpha,一前两后,身上都穿着白大褂,戴着严实的口罩,之后一直没看到里面的人出来,也没再见有人进去。

某一单位结束发言后,刚好卡在十一点四十五分的时间点,距离中午休息时间还差一刻钟,但又鸡肋地不够下一组做工作汇报,最后郑安继做主,让大家提前散会去吃午饭。

宣布散会以后,郑安继并没有立即离开,远远给池遥打了个手势,让她先在座位上等一会儿,而后给工作人员吩咐什么。

五分钟过后,他和手下人说完事,又朝池遥打了个手势。

池遥带好随身物品走上近前,带着歉意和他打招呼:“部长。”

郑安继知道她在隐晦地为自己笑他发型的事致歉,并没有往心里去,还故意打哈哈地抹了抹光溜溜的脑门:“池医生,久闻大名,可算见到了。”

“部长您说笑了……”池遥被他吹捧得不自在。

“谦虚什么,将军都听过你的名字。”他把文件囫囵塞进公文包里,朝门外摊手,“走走走,想见你的可不止我一个。”

池遥跟着他往外走:“部长,我们去见谁?”

“见我顶头上司。”

池遥抬眉:“去见院长?”

第一军事医院的院长虽然是郑安继上司,但他并不管理军区医务部,见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医生干什么?

郑安继还是打哈哈:“你是第一军区目前唯一的beta,又是咱们医务部的人,范院长好奇嘛。听说我把你叫来了,就也想见你一面,不然我们平时在医院,你在军区,见上一面都难。”

原来是把她当新鲜看。池遥抿了抿唇:“明白。”

从会议大楼出来,郑安继领着池遥往院长办公室去,恰巧路过那栋破旧的楼,她顺口问:“部长,这栋楼是做什么的?”

“实验楼。建了得有四十年了吧,我来医院的时候就在。早就打算推了重建,但里头存了些重要的试验品,不好挪动,就一直拖到现在。别看破破旧旧,里头的设备更新可是与时俱进的。”

“这样啊。”

两人搭乘通行车走了五分钟,到达行政大楼。

郑安继用自己的员工牌启动乘梯使用权限,按下十一层。

“叮——”金属门打开。

郑安继摊手引路:“走吧。”

接近下班时间,底下楼层开始躁动,说话声、挪动座椅的摩擦声窸窸窣窣传上来,衬得这一层格外寂静,走廊里说话都有回音。

“院长为人比较严肃,你别紧张,他对谁都那样。”郑安继一只手掩在嘴边,做掩人耳目的样子,实际上声音并不小,故意逗人。

池遥笑着点头:“记住了。”

她又问:“这一层只有院长一个人吗?”

“那自然不是,他有几个助手也在,只是相对底下楼层的人很少。”

走到走廊靠中间的位置,郑安继停下来,朝门上的铭牌点点下巴,上面写着“第一军事医院院长办公室。”

“到了。”郑安继一边说,一边抬手敲门。

数秒钟后,房门“咔”地一声打开,门后站着个年轻的Alpha,朝郑安继鞠躬示意,得体称呼“郑院长”,又和池遥打招呼,而后侧身领路。

池遥跟在郑安继后面走,悄然转动眼睛打理室内环境。

院长办公室十分宽敞,连通了好几间房间,各个房间里都安置了书架,码放大量文献资料,看着更像是一间装潢奢华的档案室。

一连过了三个房门,领路的Alpha终于停下,屈指叩门。

房间里传来一道浑厚的男声,语气里带有惯常的庄严和冷厉:“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