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毕,钟年又马不停蹄地飞向白家。
这一次白姨就不让他进了,也是,这阵都戌时了,正常情况下也不合适,因为已经宵禁了来着…
但是看钟年面容严肃,神色郑重,口口声声说有正事,白姨也不敢托大,最终还是把钟年让了进去。
白淼正在房间里面泡脚,靠在榻边,仰头望着房梁,双眼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钟年见这情形也有些内疚,但是只是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笑着走进屋。
“哟,怕水鬼这是emo了?”
白淼一个激灵站起身来,下意识地向前迈出一步,脚背撞到木盆沿上,眼看着就要五官面地了。
“你以后进来能不能敲门?”
“呐呐呐,你门没关的嗷。”
“没关你也得敲门啊!”
钟年讪讪地笑了笑,“哎呀,我这不每次都把你扶起来了嘛。”
白淼坐会椅子,也没有让钟年坐的意思,没好气地道:“又干嘛?回心转意了?”
说这话的时候白淼的语气中还是带着一丝期待的。
然而,那是钟年的底线,白淼的期待注定要落空的。
“那倒没有,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一场机缘,一场能够让你飞黄腾达的机缘。”
白淼的神情落寞了几分,仰面朝天地道:“还算你有点良心,说吧。”
钟年勾了勾唇角,张口就是王炸,“送你个八品官做做,要不要?”
白淼眼前一亮,坐直了身子,一只手肘撑在大腿上,双眼放光地道:“什么官?”
八品官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可是大官了,虽然京城遍地都是,可这是东阳啊!
“就咱们东阳县的县城,怎么样?”
白淼眨了眨眼,直接从木盆中站起身来,“年哥,你不是说笑的?”
钟年耸了耸肩,“你觉得我一更天来你家就为了给你开个玩笑的?你是不觉着我挺闲的?”
闻言白淼一把抱住了钟年,“年哥,你真是我的好舅哥啊!”
“去去去,你还没娶我妹妹呢!”
兴奋过后,白淼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年哥,那赵拓干的好好的,怎么就轮到我呢?”
钟年犹豫了一下,道:“这个你暂时不用知道,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明天风风光光地娶我妹妹,知道不?”
白淼深吸一口气,哆哆嗦嗦地道:“年哥,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陡然从一个小小的举人变成一县二把手,爱情事业双开花,正常人乍一下子还真有些接受不了。
钟年耸了耸肩:“话我送到了,信不信由你,再说了,你也别这么激动,至少在我把事办完之前你不能说漏嘴,不然咱们都得死,知道吗?”
钟年说罢又补充了一句:“放心,不是来路不正的,我会向陛下请一道旨意,任命你为东阳代理县令。”
白淼长舒一口气,抓住钟年的双肩,“年哥,你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钟年脸一黑,尼玛好妹妹变女儿了,我又没有那种特殊癖好!
“滚!”
“唉,好嘞!”
钟年这一天算是忙活完了,接下来就等着见证婚礼了。
钟年照例给朱瞻基检查了作业,又检查了一下他破枪式的成果。
“你小子还真是武学天才啊!”
钟年惊奇之余又教授了朱瞻基独孤九剑之破箭式。
“就这两招,你给我反复的练,直到有一天你可以挡住我七剑,六弓,我就继续教你更深层次的招式,明白吗?”
朱瞻基恭敬地行了一个弟子礼,“弟子谨遵师尊教诲。”
钟年欣慰一笑,吩咐朱瞻基在榻上盘坐好之后,脱去上衣,将全身内力压实,然后一点一点地运转起纯阳功。
纯阳功和太玄经,这是钟年的两种内力功法,他也只能练这两种,正常来说,除了吸星大法和密藏交合法以外,一个人只能有一种内力。
但是由于纯阳功的温和性,外加系统的洗髓丹拓宽延展静脉,导致钟年的体内可以同时储存这两种内力。
平时运转太玄经,纯阳真气压缩于丹田之内。
需要传功之时则将太玄经内力压实,腾出一条通道用于运转纯阳真气。
但是人的筋脉终究是有限的,两种内力不可能同时流通,所以纯阳功只能在丹田附近流转。
钟年要做的,就是将这些内力全部震出体外,然后缓缓引导给朱瞻基。
将这一部分内力全部传到朱瞻基身上之后,钟年也就不打算继续练纯阳功了,这着实是一种折磨。
内力压实就会导致浑身筋脉僵硬无法动弹,这种感觉可不好受。
因此钟年才会说,朱瞻基就是他的关门弟子了。
将来除非是他生个儿子,可以从小开练,不然谁来都不好使了。
随着钟年额头上的细汗缓缓渗出,一缕缕银白色的真气从钟年的丹田附近顺着毛孔缓缓流出,随着钟年手指的微微划动,沿着朱瞻基身上几处大穴进入了他的体内。
这个过程极其漫长,两人都很不好受。
钟年是憋得,朱瞻基是涨的。
一个时辰之后,钟年停止了传功,将所剩不多的纯阳真气压回丹田内,重新运转起太玄功,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钟年才恢复正常。
抹了一把汗之后,钟年向着床上还在打坐的朱瞻基看去。
此时的朱瞻基相比之前再次拔高了几分,浑身散发一股中正平和的气息,那气息极为浓厚,如果只论内力,这小子哪怕是在倚天里面都能排前三十了。
要不说统子真是好东西呢。
不过钟年所剩的纯阳真气也不多了,最多再来一次,勉勉强强能让朱瞻基迈过二流门槛。
不过这也就够了,九岁这个程度的话,后面练习就好多了。
钟年又待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确认朱瞻基没什么负面反应之后,便起身离开了房间,走时还轻轻带上了门。
“呼,累死我了,我算是知道一灯大师当初为什么那么抗拒救自己的儿子了。这小子都吃了洗髓丹了,还这么难扩,那才不到三岁的婴儿体内筋脉一团乱麻,估计得废一条命才能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