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将太宗皇帝给的那个特殊玉佩从怀中掏出,交到李震将军的手中。
李震看到手中的玉佩,眼泪又开始婆娑,神色中似乎记起了很久远的会议,满是怀念。
紧接着,他从怀中脖子上一块同样的玉佩,放在一起,刚好配成一个完整的龙形图案。
看了良久,他才擦了擦眼眶,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看着秦昊,开口问道:“皇上交给你这枚玉佩的时候,有说什么吗?”
秦昊点点头,模仿着皇上的说话声,沉声说道:“你去李将军府,找李震将军,他会明白什么意思的,并且会在你最危急的时刻,助你一臂之力的。”
“李老将军,此玉佩可有什么来历?”
李震微微颔首,缓缓说道:“这枚玉佩曾是太祖皇帝随身佩戴之物,当年太祖皇帝在未起事之前,就与老夫是结义兄弟,我们关系很好,可以说是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后来,你爷爷为推翻大梁的暴政,起兵伐梁,老夫一直跟随他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助他成就霸业,建立大夏王朝。”
“太祖皇帝登基为帝之后,并没有忘记与我们这些曾经的追随者,该封赏的一个也没落下,他更是将这枚心爱的玉佩一分为二,与我各执一半,发誓同富贵勿相忘。”
“按理说,我们应该知足了,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可有些老兄弟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争夺更大的权势,参与皇权争斗。”
“于是乎,他们死的死,没死的也是郁郁而终,现在活着的也没有几个了。”
秦昊听完之后唏嘘不已,好奇地问道:“李将军,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父皇的皇位是否名正言顺?”
李震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秦昊,他没想到秦昊会有此一问,不过为了满足他的好奇心,还是道出了实情。
“首先,太宗皇帝是名正言顺地继承了皇位,这点你放心,否则太祖皇帝当时只要是一句话,你父皇就坐不上皇位。”
“殿下,老夫问你,皇位是立长的好,还是立贤的好呢?”
李震像是考验秦昊一般,提出了这个困扰历朝历代帝王的问题。
秦昊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皇位继承立长立贤,自古以来就是古代帝王难以抉择的问题。”
“不过,在本王看来,需要根据具体情况进行抉择。在不同的时期和背景下,人们对于立长立贤的看法也存在差异。”
“比如,在战乱年代,为了维护朝廷的利益和国家的稳定,谁能将敌人拒之门外,谁贤能,就选择谁做继承人,毕竟生死危机时刻,谁能带领国家走出困境,谁就是最合适的君王。”
“而在和平年代,国家需要休养生息,百姓需要安居乐业,战争不显得那么重要的情况之下,本王倾向立长子为继承人,减少内斗的同时,有利于国家的长期统治。”
“这就好比行军打仗,被敌人团团围困,谁能带将士冲出重围,就让谁上位当领头羊,而在和平年代,没有了战争的危机,资历的就显得尤为重要。”
“这个时候一旦还要立贤,虽然能有一时之利,但对于一个王朝的长期统治极为不利,甚至会加速王朝的衰落。”
秦昊一口气说完,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李震听后大为震惊,不可思议地看着秦昊,他没想到秦昊有如此真知灼见,也没想到他能不站在自己皇长子的位置和身份,以私废公,而是客观地分析利弊。
“哈哈哈,说得好!”
李震哈哈大笑,鼓掌称赞道:“殿下,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呀!”
李震再次试探性地问道:“北疆不稳,殿下可有良策破之!”
秦昊皱了皱眉,缓缓说道:“攘外必先安内!此时不宜开战,忍一时风平浪静,能忍则忍。”
李震见秦昊避之不谈,仍不死心,继续追问道:“如果此时,异族入侵大夏边关,略我城池,杀我百姓,您认为又该如何应对?”
“一个字打,哪怕是举全国之力,本王也将他们打服,打怕,打残!”
秦昊站起身来,慷慨激昂道:“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敢犯我大夏天威者,虽远必诛。”
李震听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拍手称赞道:“殿下,好气魄!老夫佩服之至。”
秦昊连忙摆手,继续追问道:“李老将军,你套了本王这么多话,还没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呢?”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李震心情大好,淡淡地说道:“这些年,老夫已经看开了,只是偶尔有些伤感罢了。”
“当年,太祖皇帝征伐大梁,除了我们这些老兄弟外,还有太祖皇帝的几个兄弟和儿子,他们也是南征北战,立下了赫赫战功。”
“这些皇室宗亲、皇子王爷势力极其强大,太祖皇帝在位的时候,他们不敢有异心,还算是安守本分。”
“但当时太祖皇帝也没有下定决心立继承人,现在老夫明白了他的难处,不是他不想,也不是他不敢,而是立谁为皇太子都不太妥。”
“他为了大夏的江山社稷,一拖再拖,这样反而给了他的每个兄弟和皇子们都留了一些希望。”
“可人都有老去的一天,皇帝也不例外,在他临死之前,他将皇位传给了嫡长子,也就是你父皇,当今的太宗皇帝。”
“这对他们这些王爷和其他皇子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太祖皇帝会将皇位传给您那没有战功的父皇,就连我当时也没想明白,直到刚才听完你的一番话,我才明白了太祖皇帝的深意。”
秦昊微微颔首,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