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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明日推给上官燕一个盒子,道:“你要的东西。”

“这怎么……你当时给我下蛊的时候用的什么办法?”上官燕打开盒子,意外发现这里装的不是虫类活物,而是一株白蘑菇。

欧阳明日道:“不是所有的蛊都是虫子啊,吃吧。”

上官燕拿起白蘑菇放进嘴里尝了尝,没有普通蘑菇的土腥气,入口微甜。

“我现在相信这是蛊了,第一眼看还以为你拿蘑菇忽悠我。”

欧阳明日板着脸,他实在开心不起来。虽说这世上少有人能伤得了他,但凡事就怕意外。

“生效了吗?”

欧阳明日点头。

上官燕拔出凤血剑指着欧阳明日。

“喂!我没骗你啊!你拿这个试验是不是太过分了!”欧阳明日往后退,挨一剑凤血剑可不是开玩笑的,就算他能治,上官燕也要难受好几天。

“站住,我又不捅你。”

欧阳明日转身从物架上拿出一把匕首,说道:“你把剑收起来,我用这个。”

上官燕收了剑,催促道:“快试试。”

“你真是……”欧阳明日拔出匕首,在手臂上轻轻一划。

上官燕低头看着自己手臂,这是毫无征兆、突如其来的痛意,然后鲜血渐渐染红了衣袖。

“原谅是这种感觉……”

欧阳明日走过来按住她的胳膊,几下给她止了血,动作不算轻柔,仿佛带着些怨气。

上官燕道:“心疼了?”

“无缘无故非要挨这么一下,你有病。”欧阳明日第一次这么不客气对她说话。

“记住你现在的感觉,这是你欠我的。保护好你自己,就等于保护我了。”上官燕心满意足。

欧阳明日拿她没办法,只能点头。

“我去看了玉竹夫人,她说,你不肯见她。”

欧阳明日道:“不是不见,而是没有意义。我不想她对我哭诉,她有多么悔恨和想念。我知道她对我有爱子之心就够了。”

“你怨不怨她没有阻止欧阳飞鹰?”

“不怨。能暗中救我已经是她的极限。她若执意反抗欧阳飞鹰,现在坟头草都八丈高了。”欧阳明日对玉竹夫人没有任何意见。

上官燕递过去一个香袋,说道:“可是她一直很惦记你。这是她托我给你的平安香袋,是她亲手缝的。”

“嗯。”欧阳明日接过来挂在腰间。

“你什么时候能不装,光明正大站起来?”上官燕突然问道。

欧阳明日想了想,道:“应该快了,怎么?”

“听说我娘在十里坡出现过,我想去找她。我爹到死都后悔误会了她。”

“我跟你一起去。”

上官燕道:“然后,给我一个盛大的婚礼吧,在你娘和我娘的见证下。”

欧阳明日呆住了。

“不愿意给我一个名分吗?”上官燕欣赏欧阳明日呆样。

“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想嫁给我了。”欧阳明日慢慢道。

上官燕逗完他,心情很好,说道:“我又不是不识好歹的女人。”

“现在就去十里坡!”

上官燕拦住着急的男人,道:“总要把他们安排好,我们俩都不在,国师府就是危险之地了。玉竹夫人和臭豆腐等人,让他们去和白童作伴吧。”

欧阳明日深以为然,半天月和欧阳飞鹰没本事在古木天和边疆老人眼皮子底下杀人。

说动就动,欧阳明日带着一行人来到崖底,将他们托付给边疆老人和古木天。言说自己和上官燕出去办事,怕半天月过来偷袭。

“小燕儿,你们和好啦?”古木天啧啧称奇,他还想去看热闹呢。

边疆老人夸赞道:“我徒儿本事大着呢!”

这两个为老不尊,上官燕不能强行让他们闭嘴,又不想听他们打趣,就推了推欧阳明日。

“师父,找人要紧,我们这就走了。”欧阳明日止住两位老人的话头。

上官燕一言不发,快速推着轮椅离开崖底。

“这是轮椅,不是马车。”欧阳明日差点从轮椅上滚下去。

上官燕道:“别装了,换衣服,走!”

十里坡的集市,欧阳明日和上官燕肩并肩走在大街上。

“看惯了你坐轮椅的样子,偶尔会忘记你其实能自由行走。”上官燕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和行人。

“这里这么大,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两个人当散步了,从街头走到街尾,俊男冷女的组合让行人们纷纷移不开眼。

十里坡少有这么亮眼的外乡人来。

上官燕不太喜欢这样的目光,只是因为在欧阳明日身边,她不想破坏这样的气氛。

欧阳明日牵住她的右手,十指紧扣,大大方方向众人展示他们的关系。

不知从哪传来阵阵嘘声,那些目光终于渐渐少了。

上官燕左手还握着剑呢,一看就知道是江湖人。十里坡的百姓又不傻,不会故意惹怒会功夫的剑客。

这时他们迎面走来一个姑娘,她往上官燕脸上看了好几眼,神色犹豫不定,似乎想上来说话。

欧阳明日牵着上官燕走到僻静的地方,然后向那个姑娘招招手。

那姑娘慢慢挪过来,还在看上官燕。

“你这么看我,是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对不住,是我失礼了。你长得太像我的亲人,所以……”

欧阳明日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丁婉仪。”

上官燕和欧阳明日对视一眼,这么巧,姓丁?

“丁雪莲是你什么人?”

丁婉仪惊道:“你怎么知道丁雪莲?她是我义母。”

找到了!苦寻多年终于找到重要线索,上官燕按耐住激动的心情,说道:“我姓上官,单名燕。你听说过我吗?”

“啊!原来你就是义母的女儿上官燕!”

“对,请问我娘在哪里?”上官燕急切道。

丁婉仪突然脸色一变,悲伤道:“你来晚了,义母在数年前被带去无风谷的麻疯区,再没有出来过。”

“那是什么地方?”

欧阳明日接口道:“顾名思义,是得了麻疯病人聚集的所在之地。”

上官燕道:“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那里一探究竟。”

欧阳明日对丁婉仪道:“劳烦丁姑娘带路,到了无风谷,姑娘可自行离去。”

丁婉仪道:“不!我不走,我也要去找娘,带我一起去!”

“好,有我在,一定护得姑娘周全。”欧阳明日保证道。

丁婉仪在前面带路,上官燕和欧阳明日紧随其后。

“麻疯病是什么病?”上官燕小声问道。

“暂时不知,但是对我来说,治起来应该不难。”

“怎么说?”

欧阳明日笑道:“我先问你,丁姑娘说你母亲多年前被人带去无风谷,你猜这个人是谁?”

上官燕默默思索,突然她想到那日在慕寒院,欧阳飞鹰和玉竹夫人的对话。

“欧阳飞鹰!是他把我母亲带到无风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