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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朝会,近半数朝臣都在对显圣侯围困国公府口诛笔伐,当然维护唐庸的也不少。

其中属姓刘和姓李的两名御史吵得最凶!

刘御史唾沫横飞:“陛下,威国公当年随太祖皇帝南征北战,功勋卓着!岂能让他的后人受此侮辱!”

李御史毫不退让:“刘大人别忘了,显圣侯也是唐国公的曾孙!难道他的妻室就能任人欺凌吗?”

“不管怎么说,兵围国公府就是大逆不道!”

“什么兵围国公府!我听说敢死队身着便装,都是以显圣侯好友身份过去的!”

“不穿军服就能围攻国公府了吗?”

“什么围攻?人多就是围攻?我记得去年你刘大人因为政见不和,也带着家丁打到张大人府上,是不是也大逆不道啊!”

“你……你颠倒黑白!”

“你是非不分!”

“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连你也打?!”

“哼!有种你刘大人也派人把我李府围了,我李二绝不说你大逆不道!”

……

文武百官共事多年,在朝堂上别说争得面红耳赤,就算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也时而有之。

皇帝为人敦厚宽容,通常不过斥责一番了事。

“好啦好啦!都是朝廷重臣,在金殿之上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皇帝眼见自己不开口,这两人怕是真要当场上演全武行,适时地制止了他们。

两位大臣听出皇帝语带怒意,只好偃旗息鼓,瞪了对方一眼后,各自悻悻回列!

皇帝揉了揉太阳穴道:“吵得朕头疼!显圣侯向来仁义为怀,刚为朝廷立下大功,要说他谋逆,朕不信,恐怕天下百姓也不信!

至于他为何会滋扰国公府,谁能给朕说个明白?”

滋扰?!

百官面面相觑,先前那刘大人顿时蔫了下去,李大人则冲他冷哼一声,满脸得意。

所谓谋逆,当然没人会相信,京城内有三万京营官兵,外有西山东郊六万军队,他敢死队战力再强,也不过一千人而已,这明显是显圣侯和威国公府的个人恩怨!

只是显圣侯的手段太过激烈,而且对付的对象是在朝堂屹立百年的世家大族,背后还有太上皇和静王的影子,实在太惹眼了!

既然皇帝已经定性为滋扰,对事情性质的争议也只能暂且搁置一旁。

静王一党的迫切目的是确保威国公府安然无恙,至于如何给显圣侯定罪,那是后话。

但皇帝既然问到了唐庸兵围国公府的原因,总要有人回答。

刘大人上前道:“不过是唐爵爷当初得知显圣侯战死北境,派了人去取回显圣侯身后遗物!

这本不是唐爵爷的错,没想到显圣侯因此怀恨在心,挟私报复,居然兵围国公府?!”

李大人再次挺身反驳道:“取回身后之物?我怎么听说,唐家三公子意图奸淫显圣侯妾室,把人给逼死了?!”

“胡说八道,哪有这回事!那女子分明是得知了显圣侯的死讯,悲痛欲绝,自行殉情的!”

“唐宜斌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京城谁不知道他小儿子是个色中恶鬼,你居然这样为他沏词狡辩?!”

“你说谁收好处了?”

“你!我说的就是你刘大人!”

……

“住嘴!都给朕住嘴!怎么又吵起来了!你们当朕的金殿是菜市场吗?!谁再敢聒噪,羽林卫给我打出去!”

眼见局面再次失控,皇帝不禁勃然大怒,抓起两份奏折就朝争吵的两人摔过去。

“臣知罪!”

“臣有罪!”

两位大臣见皇帝两次动怒,赶紧上前请罪,心里却是谁也不服谁,恨不得把对方祖坟掘了!

“微臣谢敏有事启奏!”

眼见两党唇枪舌剑,争得不可开交,一直沉默不语的谢敏终于站了出来。

“谢卿,有事请讲!”

“启奏圣上,唐杰强闯显圣侯金陵府邸时,微臣就在现场,而且臣已将赵婵儿收为义女!”

什么?

无论是皇帝一党还是静王党羽听了这话都不禁哑口无言,面面相觑!

你特么当时在场你不早开口,这是在看我们耍猴戏呢?!

而谢敏自认赵婵儿是他的义女,以他的二品大员的官阶和在朝野的声望,众人也无法把赵婵儿当作一个普通小妾看待了!

皇帝愣了愣,惊讶道:“哦?谢卿当时也在显圣侯府中?那你说说看,当时到底是何情形?”

谢敏当下把唐杰在金陵逼奸赵婵儿,赵婵儿愤而自杀的情形说了一遍!

虽说谢敏为人清正,但只要是人就不免带有个人情绪,想到自己女儿谢玲珑为了赵婵儿茶饭不思,形容憔悴,心中更是酸楚不已!

以至于说到后面已是两眼发红,哀叹道:“那赵婵儿与显圣侯在金陵相依为命多年,互为倚仗,岂是寻常妾室可比?

况且她刚收到显圣侯的噩耗,肝肠寸断,而唐三公子居然在这个时候行逼奸之举,简直猪……”

简直猪狗不如!!

谢敏饱读圣贤之书,自诩清流,这等粗言恶语也实在说不出口,可谁都听得明明白白!

谢敏为官向来中正刚直,见他都对唐杰的恶行痛心疾首,忿然作色,而且是亲眼目睹,静王一党竟谁也没底气再为威国公府说项!

先前那李御使又走到殿中,神色愤慨道:“各位同僚别忘了,当时唐杰才承袭了圣上为显圣侯追封的爵位,转头就对显圣侯的亲眷下此毒手,说他忘恩负义,人面兽心,也不为过!”

这话一出,更是给静王一党雪上加霜,理法理法,在理字上站不住脚,再要揪着法字不放,则多少显得苍白无力了。

皇帝也不禁皱眉道:“唐伯爵向来谨言慎行,怎会让他的儿子如此胡作非为!”

谢敏却不打算退下,挺身而立道:“陛下!微臣话还没说完!”

皇帝面带笑意道:“谢卿有话但说无妨!”

谢敏扫视着刘御史等人,义正词严道:“即便显圣侯当时已在北境牺牲,那也是为国捐躯的英烈!

在他尸骨未寒之时,唐家三公子公然上门欺凌烈士亲眷,这事当时倘若传到了军中,岂不让北境为国征战的勇士们寒心?

三公子此举何止是欺凌一个普通妾室那么简单?!”

此言一出,在场百官无不动容,如果坐实了唐杰扰乱军心的罪名,他死一百次都不够,还有谁敢为他说情!

皇帝望着谢敏沉吟不语,但明眼人都看得出皇帝双目杀气隐隐,牙关紧咬,明显是动了真怒!

“陛下!微臣也有话陈奏!”

就在百官噤若寒蝉之时,虎国公神色肃然地走到了金殿中央!

皇帝点点头道:“虎国公请讲!”

虎国公铁青着脸道:“陛下!将士们在沙场浴血奋战,马革裹尸,为的是什么?为的是报效朝廷,为的是天下安宁,为的是大华千千万万百姓的平安!

可他们出生入死,不惜为国捐躯,最后却发现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他们会怎么想呢?

他们何止是心寒,他们将会怀疑自己的信仰,信仰都没了,哪还会有将士真心为朝廷效力!

如今唐家三公子逼奸显圣侯妾室的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百姓和军中将士无不义愤填膺!

微臣以为,此等恶行若不严惩,难平众怒!”

凌海山可是北征军的统帅,更凭借北境大捷晋封为当朝国公,他的话当然可以代表将士的心声,他的意见也可谓举足轻重!

谁也没料到,这场朝会的重点逐渐由显圣侯兵围国公府,演变成了对唐宜斌父子的声讨!

原本言之凿凿要给显圣侯定罪的,虽然明知道他罪名不小,但气势已完全萎靡下去。

但国公府还是不得不保,至于显圣侯,等事情结束后,圣上也不可能不对他加以追责!

明侯无奈出列道:“不管唐杰的行径如何恶劣,但显圣侯围困国公府,于大华律法不合!

如今当务之急是要让敢死队赶紧撤离国公府,保唐伯爵一家无恙,请陛下定夺!”

皇帝沉默半晌,叹了口气道:“显圣侯大仁大义,大智大勇,朕相信他会如此鲁莽,只是出于一时义愤!纪明纶何在?”

马上有人回禀道:“陛下,威国公府是纪指挥使的辖区范围,他一直在威国公府附近,以免发生不测!”

皇帝点点头道:“那就好!传朕旨意,让纪指挥使好好劝说显圣侯,切勿让朕忧心!”

传旨?

劝说?

明侯一下急了,要是唐庸不听劝呢,那国公府是不是还要围下去?!

皇帝却抚着脑袋道:“朕头疼,退朝吧!宣御医。”

还有什么比皇帝的龙体重要,明侯自然是该闭嘴了。

皇帝的旨意很快传到了纪明纶处,纪明纶目瞪口呆道:“圣上的意思是……让我劝说显圣侯?!”

传旨太监肯定地点了点头道:“是!”

纪明纶长长了叹了口气,苦笑一声道:“也好!也好!唉!我去求见显圣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