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微原本以为,阵法被破解后,她会出现在之前与社会哥战斗的地方。
可没想到,她被传送到了一座只有二十多平方米的小庙里。
她仔细端详周围,发现只有庙中央供奉着一尊自己从未见过的菩萨。
丁微对佛像了解不多,也就只知道旅游区常见的那些菩萨,也不知道这里供奉的是哪位菩萨。
那些常见的菩萨有的庄严宏伟,有的高大威严,有让人敬畏的菩萨,也有的慈眉善目、神态安详的菩萨。
无论是什么样的菩萨,但是他们给人传递的都是深刻的佛教文化内涵,在那些菩萨面前,人们或者能感受到敬畏,仿佛在告诫人们要心存善念,或者能获得心灵的净化和升华。
总之都是让人心情宁静与祥和的。
而这里的菩萨却不同,这座佛像给人传递出来的是浓浓的杀伐之气,在这里待久了,就会不自觉的勾起人胸中的戾气,以及人性最深处的欲望,那些卑劣的,见不得人的心思在这里会无限放大。
社会哥就这么坐在庙里的蒲团上。
这和他的气质完全不符合,他坐在蒲团上和这里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社会哥一开始给她的感觉就像个黑社会的老大,可是他身后跟着的是一群杀马特二货,这和他本身的气场一点儿都不搭,当时丁微还以为他是混的不怎么样,才收了那些小弟。
后面丁微和他战斗的时候,表现出来那么强的战斗力,她才知道自己看走眼了,这位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社会哥有着和他那大气的长相完全不符合的阴柔狠毒的武功。
现在丁微猜测,社会哥应该是长时间呆在这个庙里面,受到了供奉的那位邪神的影响,才会有这么矛盾的气质吧?
不过这个小庙到底建在哪里?丁微在阵外的时候,是没有发现这个小庙的。
难道这个庙也是在阵法中所以自己没有看到吗?
这原来居然是个阵中阵吗?
“能解释一下吗?”丁微询问社会哥。
社会哥并没有开口,难道他这是还没有彻底认清自己的实力?觉得自己还有翻身的可能?
丁微自然也就不再和他啰嗦,只有真的将他打服气了,他才能好好说话。
于是丁微提着鞭子就冲了上去,社会哥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也提着剑迎了上去。
两个人都不想再浪费太多的时间,一开始就没有留手,都用了自己的杀招。
社会哥的剑法招招狠厉,每一招都往丁微致命的地方招呼。
而丁微自然也不例外,当时在阵法中,她被阵法模拟出来的沙漠场景折磨的够呛,一肚子火气都憋在心里,这个时候正好发泄出来。
两个人都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每一招都想要置对方于死地。
无奈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小了,本来就只有二十多平米的地方,中间还放着一个大大的佛像,佛像都占据了三分之二的地方。
这就很影响他们俩的发挥了。
无论是剑法还是鞭法都需要在宽阔的地方才能更加有效的发挥他们的长处。
丁微的战斗力明显要高于社会哥,但是无奈这里地方太窄了,实在是影响她的发挥。
而社会哥明显对这里非常熟悉,即使是功力不如丁微,也能和她斗得勉强算不落下风。
在他们交手的这一会儿功夫,庙里面的东西已经被他们打的乱七八糟的了,供案上的香炉,供果子全部被他们弄倒了,洒的满地都是,特别是香灰,更是飘扬的到处都是。
丁微自己和社会哥身上脸上头发上都沾染了很多的香灰,也不知道是怎么弄到身上的。
很快丁微就找到了社会哥的一个破绽,一鞭子过去就将他打倒在地,他还想要绝地反击,从地上抓起了一把香灰往丁微的眼睛里面撒去。
丁微马上闭上眼睛往旁边躲去,但是无奈这里就只有这么大,虽然香灰没有进入她的眼睛里面,但是无论她怎么躲闪还是有香灰弄到脸上身上到处都是,甚至还不小心差点儿弄到嘴巴里面去了,鼻子里面也吸进去了一些,不过都不多。
在丁微躲避香灰的时候,社会哥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将手中的剑掷向了丁微。
丁微岂是吃素的?手里的鞭子挽了个鞭花就接住了他全力掷出的剑。
虽然鞭子接住了剑,但那毕竟是社会哥全力以赴投出的一剑。
丁微花了所有力气也只是将剑带偏了,但是它前进的势头依然没有改变,她手中的鞭子因为缠着剑身也被它带朝前面的佛像而去。
丁微终究没有握住手中的鞭子。
只听“砰”的一声,剑直接穿过了佛像的肚子,深深的扎在佛像上。
两个人现在手中都没有了武器,只能靠近身搏斗的功夫了。
显然社会哥并不是丁微的对手,即使他比丁微高大很多,战斗经验也很丰富,但是丁微特别灵活,而且近身搏斗的功夫也非常不错,很快社会哥就被她打趴下了。
丁微一脚踢在了他的膝盖上,只听咔嚓一声,他的膝盖就被丁微硬生生踩断了。
“还是不准备开口吗?”丁微的脚又踩在他的另一只脚上面问道。
社会哥用手擦了一下从嘴角流出来的鲜血,眼神恶狠狠的看着丁微。
“你想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想知道,那你就先告诉我,你这么有本事的人,怎么会甘心呆在一个小县城里面,成为一群没什么能力还很咋呼的二货的老大?”
“那只是我掩饰身份的伪装罢了。”
好吧,丁微其实已经猜到了。
“这里应该就是和你一起来的那些杀马特所说的禁地吧? ”
社会哥刚刚是趴着的,此时干脆爬起来坐在蒲团上,他动作的时候牵动了膝盖的伤口,痛的倒吸一口凉气。
此时他坐在蒲团上,一只脚屈着,另一只脚就这么耷拉着,但是他的神态看起来并不紧张。
即使他已经失败了,丁微甚至弄断了他的腿,他依然有恃无恐,笃定丁微绝对不会伤害他一样。
“这里的确是人们口中的禁地。曾经有人无意间进入这个阵法,由于当时看守阵法的人有事外出,他被困死在了阵法之中。后来,看守人回来也无济于事。与他同行的人将此事说了出去,毕竟刚刚还与他们并肩而行的人突然就消失了,他们难免会感到害怕。报警之后,警方也未能找到失踪者,那段时间,很多人来到这里寻找,但都一无所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如此诡异的事情,自然越传越离谱。当时的目击者众多,即使警方下了封口禁令,也无济于事,想瞒都瞒不住。时间久了,凡是进入那地方的生物都会离奇失踪,慢慢地,那里就成了禁地。”
社会哥觉得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这件事情在县城并不是什么秘密,随便找一个人询问,她都能知道答案。
哎!那个时候还不是他自己看守此地,看守此地的是他的大师兄。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大师兄也受到了严厉的惩罚,此时还在禁闭室里面关着呢。
“还有你,你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你的武功这么高,能让你窝在这个小县城的人应该来头不简单吧?”
“我算是罗刹教的弟子,是师父让我来这里的。”
“那是什么人在这里布置了阵法?”
丁微就是想不通啊,这里有什么珍贵的好东西吗?还是这里有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要隐藏吗?
明明就是一个毫无特色的小县城的城郊啊。
她也是学过寻龙点穴的,这里的风水就是普普通通,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地方。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里有什么东西值得将这么复杂阵法设置在这里。
难道还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要不然不会在这里设置一个这样庞大的阵法。
且不说布置这个阵法要花费的时间精力。
阵法师也必须要布阵能力非常强大,毕竟要布置这么复杂且庞大的阵法,不是一般阵法师能行的,至少是天级阵法师。
天级阵法师是何等的强大,地位是何等的高贵,是一般人能请的起的吗?
就是阵法的消耗都不是个简单的数字,就丁微刚刚进入的困阵和杀阵那么一会儿功夫,所需要的灵气都不是一般人能够负担得起的。
她知道这个世界灵气稀薄,想要找到灵石的机会微乎其微。
“我师父,这里就是他老人家布置的。”社会哥说起师父的时候是满满的骄傲,显然他师父是个非常有地位的人。
可是这么有地位的人的徒弟居然被派到这里来镇守阵法,这就说明这个地方真的非常重要。
社会哥此时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要不是师父再三交代这里必须要好好看守,这里非常重要,他早就离开这个要啥没啥的小县城了。
他感觉,自从为了掩饰身份和那些小弟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自己的智商都被拉低了。
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要长期呆在这里,必须要有一个明面上的身份,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为了不受人管制,少些麻烦,就给自己弄个了混混头头的身份。
平时要帮这些家伙摆平各种麻烦不说,现在居然还会因为他们踢到了铁板。
他明明是大阵法师的徒弟,该是走到哪里都受人尊敬的存在,是应该众星捧月的阵法师啊,怎么就落到如今成为阶下囚的地步了呢?
“你的师父是谁?他为什么在这里布置这个阵法?”
“我师父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阵法师,同时也是罗刹教的成员,他也是奉教主的命令行事,至于教主为什么要让师父在这里布置这个阵法,我就不知道了。”
罗刹教,丁微听都没有听过,这是个什么组织?难道是邪教?
丁微回忆了一下上辈子的经历,到她死前好像都没有听说过罗刹教。
那么这罗刹教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布置费时费力的布置一个阵法呢?
世界上最厉害的阵法师都加入了罗刹教,可想而知这个罗刹教到底有多厉害了。
“你知道多少罗刹教的事情?”
社会哥像是想到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事情,身体都微微有些发抖。
刚刚丁微微踩断了他的腿,社会哥都面不改色,现在居然只是提起罗刹教都让他那么恐惧,可见这罗刹教肯定不简单。
“你以为能打赢我就是天下第一了?什么地方都敢去闯一闯?居然还敢问罗刹教的情况,你是不是以为罗刹教里面的人都是我这样的,你自己能毫不费力的解决?如果你真那么想,那你就太天真了。”
她当然没有那么想,能驱使阵法第一人的罗刹教,她从来就没有小觑过,不过丁微还是要好好问问他有关罗刹教的情况。
“你的意思是罗刹教的人都很厉害?”
“是啊,非常厉害,我虽然输给了你,但是在江湖中也算是不错的高手。可是在罗刹教,我连入教的资格都没有,如果不是我拜了个好师父,罗刹教不会收我,更不会破格提拔我来这里看守阵法。”
“这样的阵法是不是很多地方都有?”
也许丁微可以通过那些地点找出他们为什么要布置阵法?
“是啊,就我知道的就有十多处这样的阵法,那我不知道的应该也还有很多。”
“你真的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布置这些阵法吗?”
社会哥像想到了什么,但是到底没有说出来。
但是他此时看丁微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丁微忽然发现不对劲儿,自己虽然打败了他,但是也不至于自己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
他自己也说了他是罗刹教的成员,而且提起罗刹教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恐惧不像作假。
显然罗刹教不是个善茬,肯定有非常严厉的教规,他对罗刹教的恐惧是刻在骨子里面的,他怎么敢把有关罗刹教的事情和盘托出?
有两个可能,一是他有后台,认为即使说了罗刹教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第二个可能就是他笃定即使自己泄露出去了,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