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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九点点头,

“勇哥,我记住你说得话了。“

李奎勇道:“这么晚了,你也别回去了,去我家住吧,奎元这些天去他老丈人家拜年了,也没在,你就睡他那儿。”

方九点点头,“勇哥,不过我得先去趟医院!”

“医院?”李奎勇道:“怎么了,你妈的病又复发了?”

“没有,我妈身体都挺好的”,方九道:

“是我二大爷,除夕那天可能喝高兴了,半夜起来去茅厕,路面滑不小心摔了一跤,右脚骨折了,这不在医院住着,今儿正好来市里,我想去看看他。”

“这事你不早跟我说声”,李奎勇道:“走吧,我跟你一块去看看。”

两人取了一边的自行车,然后去了医院,二十来分钟,到了地儿,一番查找,这点已经过了病人探访时间,跟护士好一番磨,这才放他们两人进去,就给半个小时。

到了病房里,双人间,不过靠门边这一床位并没有病人,方兴年躺靠窗一侧的病床上,那右脚打着石膏被绷带吊着,也还没休息,见两人进来,

“小勇啊,你怎么来了?”

方兴年要从床上爬起来,李奎勇过去到床边,道:

“方叔,你躺好,躺好,别动弹,别再把脚伤到,刚和小九跟一老板谈完买卖,听小九讲你这腿摔坏了,在医院住着呢,就过来看看。”

“哎呀,我这没事”,方兴年道:

“年三十高兴喝多了,晚上起来去茅厕摔了下,这不右腿折了,老了,不中了,怎么还劳烦你来,小九啊,你怎么还跟你勇哥说这干啥!”

“方叔,你这就见外了”,李奎勇道:

“我这难得回来一趟,本想着过几天去九堡村看你的,这不正好,在这医院见面了。

医生怎么说,除了腿其它没事吧?”

“没事,没事”,方兴年道:

“再住个几天,就让我出院回去养着了,这腿这么绑着,可是遭老罪了,晚上都睡不着觉,也不愿在医院里待,这大过年的,你说咋个回事嘛。”

“那就回去养着“,李奎勇道:“方叔,这晚上谁在这照顾你啊?”

“我家大儿媳妇在这,刚出去打水了!”

方兴年道:

“小勇啊,你这去陕北那边也快有两年了吧?”

李奎勇点头,“差不多有了。”

“那这也不短了”,方兴年道:

“我在村里时,听得别人讲,有好些先前去的北大荒,或者新疆那边插队的京城知青,都找各种借口、由头,要么生病了,要么家里父母有事,或者托关系走后门,回来不少呢。

小勇啊,你是有本事的,我想京城认识的人也多,也可以走走这方面路子,那上面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不会管这些的,可以试试的,可不要在那边遭罪了。”

“方叔!”

李奎勇道:

“我实话跟你说,当初我要不想离开京城,其实有的是法子,我让那钢铁公司的李主任帮我安排个工作,根本不用去下乡插队。”

方兴年疑惑,

“那你这跑去陕北干嘛?

那地儿我年轻时去过,那真叫一个穷啊,沟沟壑壑,种点庄稼,后面收成如何,可就全靠老天爷了。”

这问题他还真有些不好回答,他要说自己有空间仙泉,别人遭罪,他是享受体验生活去,最关键的秦岭在那,他要不去一趟,这媳妇他现在也拿不下来。

总不能说为了女人吧?

犹豫之时,方九倒是帮他解了围,道:

“二大爷,勇哥去那边肯定有自己的计划,他要不去陕北,我们现在做的药材生意,这野山参、当归等从哪里来?你说是吧!”

方兴年点点头。

李奎勇道:

“方叔,我在那边干得也不错,后面有机会去部队当兵,在部队待个三年,服役时间一到,也能回京城。”

“那就好,那就好!”

两人在病房里闲聊着,这时外头走廊上有男人的哭泣声传来,断断续续的,方九出了病房看情况,过了会回来,

李奎勇道:”外面咋了?”

方九道:

“没什么,一个病人欠医药费,家属这边交不起钱,护士要给停药,人家属跟护士求饶呢。”

李奎勇点点头,没多问,这边待了半个小时,刚放他们进来那护士叫他们出去了,跟方叔道别声,两人离开病房下楼出了住院大楼,

“走吧,咱回去!”

李奎勇往一边走去,

“哎,勇哥”,方九突然把人叫住。

李奎勇回过身来,道:“怎么了?”

方九一指前头那树荫下位置,站着一道人影,背对着他们,晚上虽视线不好,但还是能看到那身影肩头一颤一颤的,隐约能听到一些抽泣声,

道:

“这男的好像就是刚在病房外头走廊哭求护士那人,我刚看人样貌,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确实挺可怜的,我想起了我过去的遭遇,跟人差不多,后来幸亏碰到勇哥你……”

李奎勇明白人意思,“走吧,咱过去看看!”

两人过去到人身后,李奎勇道:

“哥们,男儿有泪不轻弹,怎么在这哭上了?”

男子停止哭泣,袖子擦把眼泪,转过身来,看着对面两人,些许戒备,

“你们是谁?”

李奎勇见人模样,个子不算高,比他差一头,身板也挺瘦小的,那眼圈虽泛红,但眼神异常的凌厉,像鹰隼一般直射过来,给他第一感觉这年轻人不简单,怕是练过,觉又有些熟悉,似曾相识,

方九道:

“你别紧张,我们没恶意,刚我们也在楼上病房里,恰好听到了你在护士台跟护士说的事”,

说着从兜里取出一沓钱,点出十张大团结,递过去,

“这里是一百,你拿好!”

男子没接,他虽然很想要,但双方压根不认识,这平白无故给一百的‘巨款’,怎么敢就这么拿着,

方九看出人顾虑,道:

“这位兄弟,我真没别的恶意,就是感同身受,当初我妈生病没钱买药,跟你现在这情况一样一样的,后来是我勇哥帮助我度过难关,每个人都有低谷困难时候,没碰到就算了,既然碰到怎么也得帮一把。”

男人见人说得真挚,戒备心放下了些,他也是急于要用钱,谨慎问一句,

“那个,这……这钱真给我?”

方九把钱又往前给递了递,“拿着吧!”

男人道:

“这样好了,我给你写个借条,你给我留个地址或者联系方式,等我有钱了,到时还你。”

“不用,钱你拿着好了!”

“那不成!”男人摇头,态度坚决,

“借条一定要写的,我宁伟顶天立地男子汉,不想就这么欠人恩情。”

“嗯?!”

听得宁伟两字,李奎勇眼角不由抽搐下,难怪说有些眼熟,敢情是兵王上线了,随即立马对人又重新打量一道,个子、身材、样貌,都对得上,最关键那双犀利带走锐气的眼睛,浑身散发出那种杀手本能的气质,这是与生俱来的,

骗不了人!

没错了,肯定是这位,没想到在这见面了,

李奎勇面上不动声色,道:

“小九,人说得没错,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平白无故受人恩惠,把纸笔拿出来,让他给咱写个借条。”

方九从起身包里取出纸和笔,三人过去到一边的路灯下,找处平整的台阶,宁伟弯腰就要写借条,

“金额写200好了!”

李奎勇又递上十张大团结,道:

“在医院病房时,我听到一些,你妈是不是还要做手术?医药费估计不会少,拿着吧。”

宁伟没犹豫,接了钱写好借条递过来,“你们看看!”

李奎勇接过,只是瞥了眼,便给了方九。

“早些去把钱交了,药可别断了,手术早些做好,也能早点出院。”

宁伟轻点头,

“谢谢!大哥,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名字不重要,以后你要还钱,就按上面联系方式来,好吧”,李奎勇挺装逼道:

“你进去吧,我们也走了!”

宁伟对两人重重鞠个躬,然后转身跑进了住院部,待人一走,方九疑惑道:

“勇哥,你刚写得联系方式,好像不对吧?”

“嗯,我乱写的!”

“哈?”方九愣住,“那人家以后怎么找咱?”

“怎么?”

李奎勇扭头看着人道:

“惦记你那200块钱?你方九现在好歹也是万元户,不能说富豪,但也算是半个有钱人了,要心疼这200,回头我补你。”

“勇哥,你别臊我了,我……我不是那意思”,

方九道:

“我就问问,刚这哥们我看挺有原则的,怕不会是普通人,日后要能结交下,也挺不错的。”

“行啊,小九!”

李奎勇夸赞道:

“不错,这几年买卖下来,跟人接触多了,长见识不少,有些眼力了,可以可以。”

方九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

“勇哥,我就感觉而已,你是不是认识人啊?”

“我上哪认识去,跟你一样,感觉而已”,李奎勇没多说,

“走吧,咱回去!”

——

——

钟跃民组织的聚会,地点远在新侨饭店,包房里,李奎勇、钟跃民、周常力、郑桐、蒋碧云、张海洋,就是曹刚,钱志民等,也都叫过来了,

李奎勇他这会却是有些如坐针毡,看着坐他左右的俩姑娘,右边周晓白,左边秦岭,然后看着坐他对面,跟郑桐、张海洋侃大山的钟跃民,想掐死这货的心都有了,你请周晓白或者秦岭,单独一个过来,他不会有任何意见,偏偏两个一块过来,

这家伙绝对故意的!

事已至此,躲是躲不掉了,他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当然重点放在左右俩姑娘上,不时偷瞥一眼,见两人都是笑意盈盈,跟其他人交谈着,彼此却是一句话没有,

有时眼神对上了,颔首微笑回应,似没什么,不过他这夹中间,就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了,似彼此眼神里射出某种眼波电流,正好在他面前交汇,

“滋滋拉拉……”一阵,电光闪烁,飞沙走石,欢快祥和的氛围下却是暗流涌动,步步为营。

稍有差池,便是掉入万丈深渊!

面上只能强颜欢笑了。

那边郑桐还再调侃着,

“跃民,你瞅瞅你这身衣服,还不如在陕北插队时呢,今儿这饭店门你是怎么进来的?活一乞丐,这不是给咱人民子弟兵丢脸嘛!

哎,你小子是不是在部队里嘴馋,偷摸卖了军衣,跟人换只鸡鸭狗什么的,你可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曹刚、郭洁等人都笑起,这招数他们再熟悉不过,跃民还在陕北插队那会,可是经常这么干,拿自个衣服、裤子跟村里老乡换吃的,今儿一只鸡,明儿一只鸭,后天一条狗,后面吃得就剩一条裤子,换洗的都没有,只能光着屁股蛋子躲炕上,等外头唯一一条裤子晒干了,穿上才能出门。

钟跃民笑呵呵道:

“郑桐,你丫的嘴还是这么损,哥们现在学好了,在部队可是‘学雷疯做好事’,不求任何回报,你别看海洋现在穿得人模狗样的,不就运气好,捡着个好对象,今儿穿得跟新郎官一样,要把他那身军装拿出才,丫的,都能拿开裆裤穿了。”

“去你的,跃民!”

张海洋打人下,道:

“你别天天挤兑我,我那就是裤裆下的布料薄了点,哪特么有开档,羡慕我有对象,你自己找个去呗,你这家伙脸皮这么厚,我想应该不成问题的。”

钟跃民道:

“我自己一个人都顾不过来,再加一个,那就是雪上加霜,这么愚蠢的事我可不干,一人多好,逍遥自在,想干嘛干嘛!”

“勇哥、郑桐,你俩听到没有?”

张海洋道:“这家伙说我们愚蠢呢,收拾他!”

和郑桐一左一右夹击人,动静大了,桌子跟着摇晃。

“哎呀,你们可别闹了!”

蒋碧云打郑桐一下,把三人喊停,无奈道:

“我们可都还没吃呢,你们仨别把桌子掀了,跃民,海洋,你俩好歹是进了部队,不愁吃不愁穿,这钱都花哪里去了?不是又胡作非为去了吧?我听奎勇讲,你们俩回来坐火车,还逃票来着,可真出息,要是被列车员抓住,你俩非得背个处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