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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奎勇拍拍人肩膀,

“那你辛苦,明儿我们来替你。”

说罢转头对其他人道:

“今晚也不回了,在县城里找个旅馆住下吧,休息一晚。”

这大半夜再折腾着回去,他可扛不住。

郑桐道:“咱没介绍信,旅馆能让咱住嘛?”

“这不有你们村支书在嘛,还能住不了,走吧,那就曹刚留这,我们都回旅馆休息。”

半个来小时后,几人住进了医院附近的一家旅馆里,蒋碧云三个姑娘一间房,他们几个男知青一间大通铺,折腾一晚上都累了,鞋子衣物一脱,上床一沾枕头就呼呼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起床洗漱退房,在外面找了个早餐铺把早饭解决了,又一块来到了医院,病房里憨娃也醒了,昨儿个是曹刚和杜老汉守了一夜,

憨娃除了脸蛋稍有些白,看着精气神还行,他们一进来就叫上人了,

“勇哥、跃民哥、郑桐哥……”

几人见状,算是彻底放心了,钟跃民把刚早餐铺买的早餐给曹刚和杜老汉,

“曹刚,杜爷爷,你们先吃点吧,昨儿守了一夜,肯定饿了。

一会让钱志民和李萍照顾着憨娃,你们跟我们一块回去,好好补个觉。”

曹刚没客气,拿过热乎乎的饼子,大口吃起来,还是猪肉馅的,满嘴都是油。

杜老汉却是推托着,

“娃,这么好的饼子,给我老汉吃糟蹋了,我不饿,你们自个留着吃,留着吃啊……”

钟跃民直接塞人手里,道:

“杜爷爷,你赶紧趁热吃,昨儿赶了几个小时山路,又熬了一夜,怎么会不饿,您老可得把身体养好,要有个万一,憨娃可怎么办?

是吧。”

杜老汉老泪纵横,却是扑通一下朝众人跪了下来,感激道:

“娃娃们,我这小孙子的命都是你们给救活的,老汉我也没什么本事,报答不了你们什么,只有给你们磕几个头了……!”

说磕就磕,朝地面“咚”的一声,动静不小,那额头当即红肿起来,钟跃民忙上前把人给搀扶起来,

道:

“杜爷爷,你可千万别这样,您老还给我们小辈磕头,我们可承受不起。

我们把憨娃当作自个弟弟一样,照顾家人不应该的。”

杜老汉道:

“娃,憨娃这手术费的钱……,我这一时半会也还不起,回头我把家里头的羊崽子给卖了,到时还你……”

“杜爷爷,这不着急!”

钟跃民道:“再者,这钱也不是我给……”

”跃民!”

李奎勇打断道:

“你这一单身人士,也没个对象,家里头也没负担,不差这点钱,我看等憨娃以后长大能挣钱了再还你,对吧?”

“啊?”

钟跃民先怔下,随即点头应着,

“对对,杜爷爷,钱不着急,家里头的羊千万别卖,还是羊崽子,又卖不了几个钱。

钱的事你别担心,先吃饭,吃饭。”

病床上的憨娃见那油乎乎的肉饼子,小嘴直吧唧,忍不住,

“跃民哥,我……我也想吃饼。”

钟跃民过去道:

“憨娃,你刚做完手术,医生说了,得吃些易消化的流食,等过两天伤口好些了,跃民哥再给你买肉饼子吃好不好?”

憨娃点点头,道:

“跃民哥,那我吃酸汤饺子可以嘛?”

钟跃民和身后的李奎勇、郑桐几人都是笑起,这孩子是一直惦记着这碗酸汤饺子,

道:“好,回头我就给你买,咱敞开肚皮吃。”

把早餐铺买来的一碗米粥,交给蒋碧云,让她来喂憨娃。

离开医院都是上午九点多了,众人又坐着驴板车回去,期间李奎勇去了趟邮电所,把一封信给寄了出去,

收信人是袁军!

回去路上,郑桐忍不住开口,

“杜爷爷,我听说憨娃的亲生母亲是跟着村里的一什么小木匠跑了,这……这事儿是真的嘛?”

其他人也都知道这个事,先前都听村里社员说起过,不过各有各说法,也不知到底哪个是真的,不由把目光投向坐板车上,抽着旱烟的杜老汉。

杜老汉“吧嗒,吧嗒”猛嘬两口烟嘴,吐出道烟雾,然后把烟锅子给熄灭了,一口都不能浪费。

重重叹口气,

“唉……都是老汉我没用,孙子跟着我受苦,儿子呢又早早的走了,这事儿得从我那儿说起,

咱陕北这地儿穷啊,是真穷啊,刚来路上,你们也都看到了,到了冬天这时节,这都拖家带口跑去县城要饭的,老汉我活了大半辈子,有一半时间都是这么过来的,

饭都吃不饱,哪有钱去娶婆娘喔,本想着这一辈子就孤身一人,光棍了,也就这样了,

可能老天爷可怜吧,在我48岁那年呢,村里来了个逃荒的女人,饿晕在我家窑洞门口,我给好心救下来,给了人一口吃的,人可能也是感激我,她也没别的地儿去了,我俩就凑合过日子。

来年女人就给我生了个儿子,取个名就叫栓栓。

不过我记得呢,从救女人那天起到栓栓出生,也就八个月左右。”

“这……”

众人听了诧异,郑桐道:“杜爷爷,那……那这也不是你种啊?”

杜老汉语气平淡,

“娃,就我这样的,哪个婆娘愿跟喔,有个女人愿意跟你一块生活,那就得烧高香拜佛了,还讲究个什么。

人啊得知足。

这女人对我不错,生活上对我都照顾得细致,只是这身体啊,可能过去经常挨饿,饿出毛病来了,后来没几年,生病走了。

憨娃他爹呢,跟他母亲一个样,这身子骨一直不怎么好,从小多病多灾,能吃饭,一个人能顶俩大小伙的饭量,但浑身没劲,那肚皮鼓的厉害,跟怀了个小崽子一样,咱村里的赤脚医生也看不出毛病来,

后来这道都走不了了,常年卧床,就在那会,村里头来了个小木匠,人有些手艺,会打些家具、木柜什么,走南闯北,有些见识,那嘴儿也甜,村里面的那些大姑娘小媳妇都爱往人那边凑,

这小木匠在村里待了个把星期就离开了,后来憨娃他娘也就不见了,至于是不是跟这小木匠跑了,我也说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