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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里听着羡慕,不用票还能买到这种细粮,有试着道:

“小勇,你这面粉能不能匀我一点?你婶子这两天身体不大舒服,家里就剩些粗粮了,想着给做点白面给你婶子吃,你看行吧?”

李奎勇道:

“张叔,那我匀你两斤,算一毛五好了,你给我个三毛,票就免了,你拿个盘子,我给你倒点。”

“哎,好好”,人一听高兴不已,“那我这就去拿!”转身急匆匆跑回家里头,晚了生怕人后悔,

其他邻里都凑上来,

“小勇,给我家也来点,我要个一斤就好,好些日子都没吃白面了……小勇,我来个两斤……”

争先恐后,对着他手里的面粉是虎视眈眈,也是没谁了,

李奎勇道:

“刘婶、王大爷,李哥,你们都别急,这样好了,你们给我报个数,过几天吧,我再去我同学父亲那边拿点,一口价,一毛五,不要票,

今儿这面粉我家里也要用,自个留着吃,再等两天,好吧?”

把邻里安排好,他这才回到自个家,进了屋,家里人都在,小丫头欢快的跑过来,

“大哥回来了”,大大的眼睛盯着他手里的母鸡看,道:

“大哥,这公鸡好大啊?用来下鸡蛋的嘛?”

李奎勇都被这话给逗乐了,摸摸丫头有些枯黄的头发,

“小雪,这是母鸡,公鸡可不会下蛋,一会大哥给你做鸡肉吃好不好?”

“鸡肉!”小丫头一听,两眼直放光。

王彩霞过来,接了儿子手里的面粉,刚院里动静不小,自然听到了,扒开袋口瞅了瞅,

诧异道:“还真是面粉啊,这白的……小勇,这些都哪里来的?”

李奎勇道:

“妈,你刚也都听到了吧?我同学父亲那边给的,这里有将近三十斤,你给放好,以后咱天天吃白面、白馍,这母鸡我去给宰了,今儿咱吃顿荤的。

奎元,烧水去,杀鸡拔毛。”

“你等会的!”王彩霞给叫住,

“我还没问完呢,你哪来的同学啊?我怎么不知道?人家家里头就是在单位后勤部门当领导,怎么就平白无故给你面粉和鸡呢?

你……你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

“妈,你这话说的”,李奎勇道:

“我能干什么坏事,我跟你讲,人家再有钱,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给我送钱,当然有原因了,我过去同学不少呢,你也不见得全部都认识,是这样的……”

把先前在九堡村时,应付方支书的台词,依样画葫芦说了一遍,

最后道:

“我呢就是给人跑个腿,挣个辛苦费,但肯定比咱爹去蹬三轮拉货强,爹妈,这面粉、鸡鸭猪肉这些,在黑市的价格,比市场价要高个两三倍,

就拿这面粉来说,市场价就是一毛七八,加上粮票,黑市那边一斤就要五毛,还有猪肉,七八毛一斤,黑市上要两三块呢,

这一进一出,来回倒腾下,多大的利润。”

“这……”李顺发两口子听得诧异,

王彩霞压低声,道:“这是投机倒把,抓到要判刑的。”

“妈,没那么严重”,李奎勇道:

“外头黑市上这么些小摊小贩在干这一行,也没见有被抓进去的。”

“那万一有个事,那可咋整?你可不能进去坐牢。”

“我有数,不会的”,李奎勇道:

“妈,爹身体现在也不大好,我意思,以后也别去拉货了,这活糟践不说,太累人了,

爹妈,你们别怪我说话难听,爹你要再这么干下去,这命怕是都要不保了。

在外面拉一天货,也挣不到几个钱,你们看看,小玲、小雪她们,身上瘦瘦巴巴,头发也是枯黄,就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我前段时间不是还饿晕过去了。

以后这家我来扛,爹,你就在家好好歇着,我来挣钱养家。”

李顺发听着,鼻子发酸,喉咙哽咽,他如今虽是城里人身份,但过去就是从沧州农村逃荒过来的,地地道道农民,就是后来到了京城安了家,干得也就是蹬三轮,扛包,这种底层的糟践活。

性子木讷,老实巴交,也没点本事,生了几个孩子,性子都跟自己差不多,不善言辞,沉默寡言的,

这老大自从先前饿晕过去醒来后,感觉整个人精气神不一样了,具体哪里变了,他也说不上来,身体上多了股机灵劲,就刚才这番话,要搁以前,绝对不可能的。

王彩霞当妈的人,哪会不了解自个儿子,更是诧异,这会也没了主意,问自个男人,

“孩他爹,你看这事……?”

李顺发也是难得硬气一次,道:

“就按小勇说得来,让他去试试,真要出事,到时往我身上推,光靠我拉板车这点收入,是不够啊,唉……苦了你们几个孩子了。”

“爹,你也别这么说”,李奎勇道:“要没你每天蹬三轮拉货养家,我们几个也许早就饿死了。

过去的也别想了,咱都往前看,以后日子都会好起来的。”

李顺发欣慰点头。

“妈,那咱做午饭吧”,李奎勇道:“我都饿死了,用这面粉做点面条,我再把这鸡给杀了,当作汤底料了。”

王彩霞有些不舍,道:

“这母鸡还能下蛋呢,杀了怪可惜的,要不留着吧?”

“杀了,杀了!”李奎勇道:“妈,回头等你儿子挣钱,我给你买上个十几只养着。”

他现在看见肉眼睛都冒绿光,你想想好了,一个原本吃香喝辣的现代人,冷不丁穿到温饱都困难的年代,半个来月没见一点荤腥,一日三餐粗粮、咸菜,

这种滋味太难熬了。

不多说,拎着鸡就出了门,“奎元,赶紧烧水!”

“喔,好嘞,哥!”

李奎元兴奋应一声,常年不见荤腥,哪里会不馋。

老妈和面做面条,他领着弟弟妹妹,烧开水、杀鸡放血、拔毛,收拾内脏,清理干净,然后装一陶罐里,加点水放到点好的炉子上开始烧,也没放什么料,关键也没有。

几个小的迫不及待,围在炉子周边,不停地问,

“大哥,这鸡什么时候好啊?”

“大哥,一会我能吃个鸡腿嘛?”

“大哥,好香啊,还要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