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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婴说道:“吃过饭我给你搽点药。”

四爷嗯了声,笑道:“今日的晚饭很不错,爷有赏。”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只是单纯的关心他,四爷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姜婴想了想说道:“我想吃爷做的饭,哪天有空了你给我做来吃。”

四爷:“……”

说句不夸张的,四爷长到这么大,每一日的所食所饮都是奴才们直接从厨房拿过来的成品,别说十指不沾阳春水,韭菜和小麦在变成馒头之前的样子他都陌生。

也只有近几个月来,姜婴坚持要在距离住房不远的地方弄一个小厨房,他才跟着认了不少食材。

不过四爷也没说不行,点头道:“好啊,明天爷早点回来,给你做鸡汤面吃。”

姜婴还以为这个承诺要等好一段时间才能兑现,这下还是很惊喜的,“那妾身可就等着了。”

#

上药的时候四爷没有被疼到的样子,姜婴给他涂了厚厚的一层,又问他感受:“感觉有没有好点?”

四爷好笑:“什么药能这么神奇?”

姜婴坚持:“总要有点清清爽爽的感觉吧。”

“的确是很清爽,”四爷握住了她的手,道:“时间不早了,去休息。”

姜婴把药盒收起来,跟着他走进内室,接着又帮忙解腰带脱衣服,胤禛听到她的心里这一刻很安静,只有柔柔的像是温暖的春风拂面一样的感觉。

四爷不自觉勾起唇角,揉了揉她的发顶:“今天怎这么贤惠?”

姜婴抬眼看他:“对你好一点就是贤惠了吗?”

【我可不喜欢贤惠这个词的夸奖,算了,不伺候了。】

然后四爷摸不着头脑地看着她一时间放开自己,转身去脱掉外衣洗脸去了。

姜婴每天晚上都要洗脸,虽然现在提前过上了躺平的日子,精致女孩还是要做的,她有一瓶拍到的乳液,都被她灌到现在的瓷瓶里当做清朝的面霜在用。

反正四爷也不懂这些,好糊弄。

而且府里还有专门给后院女主子们制作玉颜膏的小库房,另外也有专门的采买处,再算上逢年过节宫里娘娘赏的,可用的美颜用品有很多。

姜婴最喜欢用的就是一款宫里的珍珠玉颜霜,可惜手里只有德妃娘娘赏赐的一瓶,每次用的时候都不太舍得。

好在宫里出品绝非凡品,取一点脂膏涂在脸上就很滋润,又有股淡淡的悠远的香调。

四爷只好自己脱衣服,坐在床边换鞋的时候,看着洗好脸坐在铜镜边的姜婴问道:“又跟爷闹什么别扭呢?”

姜婴侧头看他一眼,道:“您是爷,妾身怎么敢跟你闹别扭,只是担心我伺候的不精心罢了。”

还惊讶说道:“您怎么自己脱衣裳?不让下人来了?”

【会解扣子吗?】

四爷:总得有一天让你看一看爷会不会解扣子。

姜婴又转回身,认真地在脸上涂涂抹抹,四爷就躺在床上,听着她在心里对这个什么玉颜膏的称赞不知不觉中勾起唇角。

姜婴洗好脸又泡脚刷牙,折腾半天才上床,没想到四爷还睁着他忽灵灵的大眼睛,她一边给他拉了拉被子,一边问道:“您怎么还没睡呢?”

【不会是发愁愁的吧?对了,也不知道穿越女福晋回来了没有。】

四爷看了眼拉着被子躺在他身边的女子,心道你看着你那个有各种好玩信息的平板在屋子里来回转,爷没有困到一定程度怎么睡?

姜婴躺好了,看向四爷,见他也在看她,想了想还是问道:“爷,八福晋的事到底是怎么个事?为什么和福晋沾上了?”

姜婴总觉得,以穿越女福晋对付她的手段,就算看八福晋不顺眼也不会用这么蠢的办法。

现在她都怀疑,先前弘昀突然重病一切矛头都指向她有福晋的手笔,只是四爷最后查的结果没有福晋,就不知是为了给福晋遮丑还是真的没有查到。

四爷看着她,有些时候通透的让他都不可思议,想了想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好瞒着她的,便说道:“皇阿玛亲自派人查问的,回来就朝我摔了杯子,骂我管不好后宅,想来是跟福晋有些关系的。”

姜婴有些惊讶:“怎么会?”

是啊。

事发后四爷立刻就赶去了,但当时现场混乱,各种心音交织在一起,他只听到两句林兰兰慌张地在说“谁害我怎么可能”之语。

但是回来的一路上,他捋了捋事情的前后因果,觉得是三嫂在背后安排的可能性更大,毕竟那件事说意外更不如说意外的巧合更恰当。

而一旦与巧合有了联系,天然发生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前面三福晋早产,四爷在皇上跟前已经挨了一通骂,其实当时大家就都清楚,是四爷府里妻妾斗法拿了三福晋做筏子。

只是因为后果不严重,皇上一面安抚了三阿哥夫妻,一面斥责四爷两句摁了下去。

李氏这个表面的罪人也因为上面不让细究,担了这个责罚。

谁也没有想到,当日的事情还会有这样的后续。

其实这么一来先前皇上对老三两口子的愧疚,便也消散了差不多,虽说斥责四爷治家不严,三阿哥其实也没有落得什么好。

当然这些深层次的都不是姜婴这个信息不足的人能想到的,四爷跟她稍微一分说,便清楚明白了。

她问道:“那上次三福晋早产的事,是福晋主导的?”

四爷点点头,伸出手臂将她揽到身前:“听皇阿玛骂我的意思,是八九不离十的。”

姜婴也就明白了:“福晋还没有回来?”

四爷说道:“这个性质有些严重,还是再二,她的去留我也没办法过问了。”

姜婴倒不关心穿越女福晋的安危,闻言便不再多问。

但想也知道,皇家的福晋不可能会休弃,福晋最后总归还是会没事的。

果然不出姜婴所料,三天后,福晋一身狼狈的从宫里回来了,头上的发髻早散了,身上的衣服还是当日去参加满月宴的那身,上好的丝绸云锦却已经皱巴的不成样子。

姜婴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福晋一进府们就晕倒了,李侧福晋那边还不理事,姜婴就被叫了过去,帮着请了府医等开好方子看着人煎了端进去,她才离开的。

这个穿越同行虽然狠,但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姜婴放心了很多,即使自己暴露也不怕被对方直接碾压了。

出门的时候,恰好与一名衣着尊贵的老妇人碰上,老妇人眯起眼打量她好一会儿,才笑道:“这位就是姜侧福晋吧,才这么小的年纪啊,我女儿倒让你费心了。”

原来是福晋的母亲,姜婴想到里面的那个福晋芯子里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再看老妇人满头华发,不由得心生同情。

转而想到自己也是如此,都不知道日后该如何面对原身的母亲。

姜婴莫名有些心虚,匆匆点了下头,招呼一声便离开了。

乌拉那拉老夫人微微眯眼,她身边搀扶着的一个年纪不小的老嬷嬷说道:“老夫人,这个姜氏看起来不像是个简单人物,难怪咱们大小姐会召集缕缕惹得四爷不喜。”

乌拉那拉老夫人没有评价姜婴,只是低声道:“她也是生了儿子,全然不把当年我说的话放在心上了。”

#

四爷回府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今天吏部遇到了一件比较棘手的事,便耽误到现在才回来,刚进后院,后院的太监总管赵广夏就在后院门口等着。

“爷,”赵广夏上前行个礼,说道:“乌拉那拉老夫人今天上午来看福晋,此时还在府上,言说她家女儿犯了大错,要亲自代女向您认错。”

四爷皱了皱眉,走上樱园的脚步未停,说道:“时间晚了府上不留外客,再说也没有长辈致歉的道理,让乌拉那拉老夫人回去吧。”

话传到老夫人跟前,她笑着说了声四爷体恤,等传话的人离开后才向躺在床上已经醒来却拒绝交流的女儿说道:“你这个孽障,翅膀还没硬就想飞,先前得罪了你嫂子就算了,四爷不仅仅是一家之主,他还是皇上的儿子,你说你是怎么能把自己的男人得罪这么狠的?”